算是为张玉提供的帮助,毕竟燕王打理左护卫多年,只靠他一个人孤身上任,就算背靠太子一系,也不是那么容易掌控的。
长子能看透这些道理,放在其余家,早就当做天才,张辅习惯了,并没有过多的表现。
“太子活着,我们家自然誓死效忠太子,可太子死了,凉国公爷护不住我们家。”
张辅大着胆子说道,“儿子以为是该回头了,燕山左卫,理应效忠燕王。”
“唉。”
张玉叹了一声。
现在效忠燕王,岂不是小人行径,何况燕王能信任他们父子?儿子终归年轻,对人心的认知不够。
“大公子对父亲很尊敬,今日还当着众人的面夸父亲,说父亲战功卓越,几年的时间就超过大部分人,认为父亲的本事,放在燕山卫也是数一数二。”
“大公子真这么说?”张玉纳闷道。
自己和大公子并没有什么交际,前段时间也不过众人中说过几句话,如何就这般重视自己?
难道是燕王的交代?
“儿子如何敢在这种事上欺骗父亲。”张辅信誓旦旦的说道。
“父亲一向持重,从来不惺惺作态,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可燕山护卫本就以燕王为尊,父亲又是燕王的麾下部将,本就是名义上的事,父亲何必自恼呢。”
“希望燕王能这么认为吧。”
张玉摇了摇手,阻止了儿子继续说下去。
正如当初燕王主动放手左护卫一样,他也还之,无论燕王后续如何插手左护卫,他已经打定了主意配合。
不过可能燕王还有所顾忌,至今并没有动左护卫。
一则天子刚逝不久,二则形势不明,三则左护卫又跑不了,何必心急下手呢。
可能两三年,也可能三五年。
以燕王的气度,他是能耐心等的下去的。
没有这份忍性,如何能把北平三司压下去呢。
只这个性格,就把秦王比下去了。
不同性格的人,面对同样的事,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就会有两种结果。
秦王性格坚硬,他不忍,以势压人,硬碰硬。
实事证明他是鸡蛋,而三司是石头,朝廷在地方的制度,已经不可动摇。
以前藩王府一手遮天的局面,早就不复存在了。
看不清局势的人,下场就会失败。
张辅见父亲没有多言,但是态度松动,也就不再继续劝下去。
父亲的性格,能有今日的态度,已经是最大的退让了,强求父亲开口表态,只会逼得父亲反而孤注一掷。
反正还有时间,太过热切也的确不太好,容易给外面的人一种急着改换门庭的看法。
……
“你觉得那么小辈的游玩,能促进人们乘坐铁道?”朱棣觉得长子……实在有些异想天开。
“今天的事,你母亲可是叨唠了不少。”
“当然能行。”朱高炽说道。
“只怕你们这么奢靡,被御史知道了,会弹劾你们的。”朱棣不可置否。
堂堂燕王,谈这种小辈出游,当做大事来看待,他放不下这个脸,觉得丢份。
“那是御史们不懂。”朱高炽用最普通的语气,说出了最张狂的话。
朱棣直觉可笑。
天下事,还有御史不懂的道理?
三年一科举。
天下读书最厉害的人,都到了朝廷之中。
而御史又是科举出身中最厉害的一批人,多年的观政,出仕后巡视天下。
可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各地风俗人情了然于心。
兵事,民事,商事,天下事何事不通?至少在朱棣的眼里是的,他认为儿子得要敲打一番了。
“难道在你的眼里,天下的道理只有你懂吗?”
还真是如此。
朱高炽没有反驳。
不是大明的读书人不行,如果在十六世纪不敢说,但是放在十四世纪初期,大明的文明肯定是领先世界的。
不然明末的西方传教士来到大明,也不会惊呼大明为理想国。
十七世纪初正是西方大航海时代。
西班牙征服者踏上了吕宋,意气风发的提出,要用两万人征服大明的背景。
在这种自信的背景下,西方人自己主动说出大明是理想国,可见并不是虚话
但是朱高炽多了几百年的见识,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肯定不会说自己的见识不如古人。
“工业发展前,以农为主的社会环境下,提倡节俭是对的,可北平城正在发展工业,还提成节俭,那谁来买商品?不买商品,怎么推动工业?”
工业化会带来繁荣。
同样也要把百姓们手中的钱袋子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