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会佳人赵云论武(1 / 2)

 却说丁禄领命买马后,便欲出府,左右道:“将军,我等虽已卸甲,但皆着玄衣,百姓岂能不识?若马市商贾惧而贱卖,必然流言四起,恐有辱主公声名,望将军思之!”

丁禄见说,然之,遂令换着仆从衣衫,三人鱼贯出府。

少时,便至西市,丁禄四处观瞧,但见铺面,便上前探问,店家便引入马厩,任其等选看。

丁禄虽不通相马之术,但久经战阵,亦不缺眼力,一连相看数家,皆大摇其头。

一亲军道:“将军,此间马匹多有膘肥体壮者,以末将观之,皆为良马也,何不选取数匹,也好回府缴令?”

丁禄斥之道:“似你等泼才,骑乘此等马匹尚可,三公子何许人也?若不能购得绝世良驹,本将何颜回见主公?”言毕,正欲转投下家,忽见一人牵一马驹经过,但见那马火炭般红,毛发略微卷曲,腕促蹄高,双耳棱立,虽高不过五尺,但已现神骏。丁禄大喜!唤住牵马之人,问道:“此马要价几何?”

那人高眉深目,显然并非汉人,见问,并不搭理,竟牵马欲行。

丁禄大怒,扯住其人,喝道:“某家问话,为何不答?”

那人转头打量丁禄一眼,瓮声道:“此马不卖,何须作答?”言毕,牵马而去。

丁禄不便用强,遂忍气吞声,随后缀行。

片刻后,那人牵马步入一间马厩,丁禄抬眼观之,匾额上书“月氏马厩”四字,遂入内问道:“店家何在?”

一老者忙上前搭话,拱手答道:“不知壮士有何吩咐?”

丁禄还礼,言道:“若非买马,某家来此何干?便如方才那人所牵马驹,要价几何?”

老者摇头道:“那马驹乃东主心爱之物,并不售卖,还请壮士见谅。”

丁禄闻言暗急,连声道:“即有马驹,想必定有种马,何吝也?不知贵东主何在?”

老者方欲答话,后堂走出一人,洪声道:“那马乃小女心爱之物,岂能售卖?还请壮士勿怪!”

丁禄转目视之,但见其人年约四十上下,身长怕有九尺,高鼻深目,方面短髯,言语间威风凛凛,顾盼自雄。不由暗道一声,好一条大汉!遂拱手道:“东主请了,即有马驹,必有种马,日后再配产之便是,且某家诚心求买,还望东主见舍。”

那人不悦道:“此马驹乃天马后代,世间只此一匹,岂能轻易得之?”

丁禄闻言大喜!忙起身郑重一礼,言道:“某家愿以千金相赠,求东主割爱!”

那人心下暗怒,又不便发作,乃皱眉道:“此马绝不售卖,壮士不必多言!若诚心买马,便随在下入马厩相看。”

丁禄大怒!喝道:“某家只相中此马,东主但有所求,某家无不应允!”

那人亦大怒!断然道:“此马不卖!”

丁禄火冒三丈!便欲上前揪斗!左右忙扯住,附耳言道:“临行主公有令,将军不可莽撞行事!”

然那人并无怯惧之意,哂笑道:“唐公治下律法严明!尔等若欲撒野,在下便遣人报官!”

丁禄闻说,怒塞胸臆,又不敢行凶,只气的浑身发抖,手指那人,切齿道:“若非碍于唐公律法,某家便拆了这店又如何?今日你若卖马也便罢了,如若不然,某家便坐于此地不走了!”

那人暴怒,戟指丁禄道:“某观你等装束,当为大族仆役,岂能为此泼才之举?若某遣人报官,贵府定然面上无光!”

丁禄闻之,悚然而惊,心道:“若这厮果然报官,主公必然知晓,本将恐难逃杖责,不如且去,明日再寻别计!”思及此,也不答话,转身悻悻而去。

忽一女子以薄纱遮面,拦路言道:“壮士所求不过一马驹耳,有何难哉?”

丁禄未及开言,东主已出言斥道:“朵儿意欲何为?还不退下!”

那女子上前,附耳言道:“父亲容禀,此数人定为高门豪奴,今日含恨而去,恐后患无穷!何不如此这般。。。”

那人闻言,略微思忖后,微微点头,谓丁禄道:“某观你等步履矫健,定为习武之人,不如与某约战一场,若胜,此马驹便赠予你等又如何?”

丁禄见说大喜!上前问道:“此言当真?!”

那人大笑道:“某乃月氏族长乌托,岂能言而无信?若某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你等又当如何?”

丁禄扬声道:“某等虽为仆从,但亦男儿也!若不敌族长,自然转身便走,日后定不相扰!”

乌托大喜道:“如此甚好!即便诸位不敌,本族长亦赠良马三匹!”言毕,便欲出手。

忽那女子出言道:“女儿愿代父应战!”

乌托心知其女身手敏捷,若论步战,腾挪于方寸之间,便是自己,亦非其敌手,遂允之。

丁禄闻言大怒!斥之道:“本。。。某家堂堂男儿,岂能与女子争斗?!”

那女子道:“马驹须是我的,若你等不敢比试,自去便是。”

说话间,马厩旁已聚集近百人,其中不乏纨绔子弟,一人低声道:“诸位兄长,此何人也?竟胆敢与乌兰朵比试武艺?”

另一纨绔道:“管他何人,我等观瞧热闹便是。”言毕,纵声大呼道:“那位壮士,若能胜过此女,某家定置酒相待!”众纨绔闻言,大声起哄!

乌兰朵大怒!俏目循声扫视。

众纨绔本伸颈大喊,见此,顿时缩首蹲下。人群哄笑阵阵。

乌兰朵回视丁禄,喝道:“若不敢比试,便请自去!”

丁禄骑虎难下,遂抱拳干笑道:“既如此,还请姑娘指教。”

话音刚落,乌兰朵便已腾身而起,双脚连环踢出。

丁禄猝不及防,被乌兰朵一脚踢中脸颊,翻身倒地。

人群轰然喝彩,众纨绔更是手舞足蹈。

丁禄翻身爬起,满面羞惭,自忖道:“若败于女子之手,本将脸面何存?”遂不敢大意,沉着应战。

乌兰朵见其面部遭受重击,竟能自行爬起,亦收起轻视之心,倚仗步伐灵活,闪转腾挪,犹若无骨,虽频频击中丁禄,奈何气力不足,其并无大碍。

少时,丁禄便额心见汗,奈何近身不得,浑身上下早已布满脚印沙尘,不由恼羞成怒,窥准时机,硬吃乌兰朵一脚,铁拳却横扫其头颅。

眼见乌兰朵避无可避,人群顿时惊呼阵阵。丁禄亦心下不忍,遂欲收拳,忽见眼前人影皆无,正愕然间,下颌猛然吃痛,接着面颊再吃一肘,瞬间只觉头晕目眩,翻身倒地,挣扎良久,竟无力爬起。

原来乌兰朵见不及躲避,遂骤然后翻,脚尖正好踢中丁禄下颚,起身时,顺势肘击,便将其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