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政令后下发的第四天，当朝阳照射到一户普通民宅屋顶的时候，母亲还在和儿子絮叨：</p>

“到了那边好好听长官的话，做事小心点，别傻愣愣地往前冲，我给你装了几个馍，别拿出来叫别人看见了，饿了的时候自己悄悄点吃了。”</p>

“我都知道了。”</p>

收拾完包裹的年轻人把它背上，起身：</p>

“放心吧，娘。”</p>

他走出门去，和同村的伙伴一起踏上回营的路途，母亲仍放心不下，跟到家门口，目送儿子与几名青壮渐行渐远。</p>

临到村口，他回头对着母亲挥手作别。</p>

“不再跟你家里多说两句？”</p>

伙伴问他。</p>

“没什么可说的，我哥是工人，他会照顾好娘。”</p>

“我出去打仗，如果倒在外面，家里有抚恤，她能过得更好，如果打赢了，以后就不用打仗了。”</p>

“只要五国还在，总有一天他们会再打过来。”就像军营里文化课上教授的，他如此相信着，坚定地告诉自己，“我们现在打仗，是为了以后不再打仗。”</p>

“真好啊。”</p>

伙伴眼神飘忽起来，露出笑容：</p>

“我家娃们都会走路了。”</p>

“我们把仗打完了，他们就不用打仗了。”</p>

说话间，他们迈开有力的脚步，往几里外的军营集结。</p>

这是陆大古治下的惯例：</p>

部队开拔前，给士兵们三天时间回家探亲。</p>

此外，他们还要剃发，以保证卫生，方便远征途中打理，并写遗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