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不能伪装,原来,有时看见爱的时候,已是过去了。
两个月了,子由终于来学校了。
纯白色的体恤,旧的泛白的蓝色牛仔裤,膝盖上的十字架破的更大了,细碎的毛线凌乱的张扬,露出棱角分明的骨骼,咖啡色的夕阳被树叶的缝隙剪成了一片一片的光圈落在他的身上,涂抹着水蓝色墨水的十字架,欲显的蓝了。
十字架,我的得意之作。上自习课时,一张课桌,两个人,一个MP3,头抵着头一起听着同一首歌,偷偷躲在课桌下完成的我的杰作,在子由新买的牛仔裤上刻了一个精巧的十字架,骄傲之极。从他惊诧的喜悦里,我看见了他分明的喜欢,他和我属于一类,骨子里有着一份不安分和倔强。末了,为了我的创意,还蹭了子由一个很贵的冰淇淋,酷热的夏天午后,用*狠狠的卷一大口,爽快的样子肆意的笑声,惹的子由追着我跑:“你个疯丫头,也不知道给我买一个,就只顾自个,我让你这么暇意。”子由张牙舞爪的扑向我,垂满柳枝的小路上,我们的身影穿梭在长长的枝叶间的阳光下,打闹着,追逐着……
“给你,浅小眠,你喜欢的味道,原味的酸奶冰淇淋”子由递过透皙着粉红色的杯子在我手上说:“你还好吗,我离开以后”。
看见他时,我的笑隐在眼角,他看不出。如,此时他问我时眼角悄然的黯然,他更是看不出。
“我很好啊,我们不快高考了吗,你这个烂猪不就和老师吵吵吗,赌气转学走人了,至于吗你。其实也蛮好的,没人捣乱我学习,到是安静了很多了。”,我嘻嘻的笑着看着子由的眼神,从浅蓝变成深蓝。
“子由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了没先找我了,亏了我为你流的那些泪了,呵呵”艾可可娇柔如蜻蜓一样飞了过来,拉起子由的手臂向女生公寓走去,翘着粉嫩的红唇说:哥哥,我给你买了一支钢笔,一直等你来找我,这么久你才来,真是的。黄灿灿的裙子闪过我的眼底,发晕,只是我不喜欢黄色而已吧。
一个人晃晃悠悠来到池塘边,轻柔的柳枝条随风拂过我的脸庞,有子由的影子。
浅小眠同学啊,你怎么还傻杵在这儿,子由要走了。是一直要认我做妹妹的白岩和我的死党舒小喻。
公交车的尾灯不停在闪烁,我眼眶的温度急剧在升高,而我却紧紧抱着一本书,看着他在发呆,他要走了,越来越遥远里,只感觉他在疑惑,这傻丫头,抱着一本书嘴里在嘟囔什么了,怪怪的,今和以前那个哥们样的疯丫头不一样了,我走不就两个月吗,人要改变难道就如此之快么?
我站在流动着行人的街心,眼泪齐娑娑的滚落下来,是的,我们只是哥们!
白岩什么时候已站在了我的身后。浅小眠,让我做你的哥哥来保护你好么,背对着他,我深呼了一口气,转过身带着再也自然不过的微笑拍拍他的*爽快的说,好啊,那以后你就是兄弟拉呵。
白岩,一个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与子由针锋相对时也会袒护我的大男孩,幽默睿智,笑起来时阳光都会跟着灿烂。舒小喻明里暗里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舒小喻,今晚我们去喝酒吧,一脸无谓,直闯酒吧,我们出了妖后进了vox,想象中会是嘈杂而疯狂的vox,却恰恰相反,酒吧放着让人听了就会舒缓而轻松起来的背景音乐,人不是很多,可能不是周末的缘故吧,我们挑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下,点了两瓶酒,开始奢侈的配上酒才好似可以*的一种意境。
一张桌子,两个女生,手中握着晶莹的水晶酒杯,洗涤灵魂的音乐充斥在血液,昏暗的灯光笼罩一切,突然间有了小说里的感觉,昏暗里的我们诉说着我们的心思,我们想要的生活。
眠,知道吗,白岩与我们分一个班时,我就喜欢了他,快两年了,小喻托着下巴,迷离的眼神,恰好长在眉心的青春豆仿若给她点了一颗美人痣,无尽的迷人。轻易的她就沉迷进了对白岩美好的幻想里。
许久,她晃若隔世的惊醒,“你呢,我俩一个被窝钻进钻出,别人看不出,以为我也感觉不到吗,你喜欢子由!”舒小喻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说:“而你却丝毫不给他察觉,浅小眠,你简直太会伪装了,佩服”。
小喻调侃的一句话轻轻就穿透轻柔的音乐,像尖利的刀子刺中了我的要害,心生生的疼,兴许是酒精让我的大脑不再有防卫,或许是我不想在最好的朋友面前装了。虚伪的面具瞬间滑落脚下,摔的破碎不堪,是的,我爱子由!他走了,艾可可有理由放任眼泪,而我有什么理由,我的泪只能滴在可以遮掩住我的脸的书里,湿了一页又一页的《漂泊的旅行者》,送给他的书上,他收不到,喜欢他的话,他听不到。我只是他的哥们。我爬在她的肩上哭的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