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调查的人员没有多说什么，把自己调查的内容回到了总部进行了上报。

负责调查其余投资的人员也陆陆续续的返回，也都把自己的调查成果进行了上报。无独有偶的是，其他调查人员遇到的情况也都差不多。

整个流程查下来，好像对应的亏损都只是巧合。整个流程没有任何问题，整个过程完全守法合规。

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但是有意思的是，所有的亏损的资金最终都通过各种方式流向了周家。有一些像周氏纺织这种是直接进入到周家旗下的公司，周家旗下的产业。

还有一些亏损的资金则是通过各种方式流入到周家所属公司上下游的产业里。比如说周家旗下某家公司的大客户，或者周家旗下某家公司原材料的供应商。

之后再对这些周家产业上下游的公司进行调研的时候，就不难发现，这些公司在和周家进行商业合作的时候，买卖商品或是提供服务的价格并不是市场价。

周家旗下公司购买原材料的时候，这些公司给周家报的价格会比市场价低很多。周家旗下的公司对其销售商品的时候，这些公司给周家的报价会比市场价高很多。

也就是说，周家会以比市场价低的多的价格购买原材料，比市场价高得多的价格销售商品。这样一来，就会为周家创造大量的远超于市场的利润。

对此，相关公司给出的解释是，和周家签订了长期的战略合作协议，所以给到的价格自然就会比市场价优惠一些。让周家多赚一些钱，这是他们对于长期战略合作伙伴的优待。

并且，这些周家上下游的公司也都把自己公司的经营账目给了调查人员进行详细的审阅。虽然他们给周家的价格比市场价确实优惠很多，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依旧是赚钱的，依旧没有亏钱做生意。

可能赚得确实是不多，原本二三十个点的利润，优惠之后就只有一个点或两个点，但确实是在赚钱的。对此，调查人员就没有办法说什么。如果原本赚钱的生意，优惠之后变成了亏钱，调查人员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是在进行利益输送，但是最后还是赚钱的，那调查人员就没有任何理由说什么。

毕竟这些上下游公司给出的理由完全挑不出问题。面对长期战略合作伙伴，公司亏损一些利润换来长期的战略合作，实际上是大多数的公司在经营时候的选择。只不过巧合的是，这些都和周家扯上了关系，并且都让牛志刚赔了钱而已。

就这样，所有的调查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在梳理了所有的投资流程以及问题之后，调查人员发现，已经结束的投资，很多投资公司都已经不存在了，再想详细的调查已经无从入手。

现在还没结束的投资行为中，所有环节、所有流程，可能存在问题的就只有林修然为什么会购买周氏纺织债权这一点。说不过去，其他的从原理上、道理上、逻辑上都是能说通的。

对于已经结束的投资，如果花大力气仔细查的话，倒是应该也能查出一些东西。但是，已经结束的投资，甚至投资公司已经被注销的情况下，再想调查代价太大了。所以还是从现有的。花费代价小一点的入手。就这样，整个调查的中心又回到了林修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