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王甫从中作梗,章惇的行动变得顺利无比,查账的进度极快,各种问题也揭露出来。
不过曹斌并没有搞大清洗,除了清除掉已经烂透的官吏,大部分人是按犯错程度进行奖惩。
如此恩威并施之下,曹斌很快就掌握了三司各部。
让朝廷满意的是,这一翻操作,竟抄出了二百多万贯银钱,别说发还欠俸,连新帝登位应对百官的赏赐都绰绰有余。
王延龄那老家伙知道后,也满脸笑意,心中愉悦。
钱这东西带来的快乐,没有人能免俗。
有了这些钱,朝廷可以风风光光得给大行皇帝举办葬礼,百官也可以地开开心心地过年了。
可以说,除了王甫等人,各方皆大欢喜。
当然,潘仁美心里也有点不高兴,看着拿到俸禄和赏赐的众臣,他总觉得本属于自己的钱被人刮走了。
“爹,如今大局已定,是不是该让我儿认忠靖候为义父了?”
没有兑现前言,潘太后自己也有点不放心,因此将潘仁美请到了皇宫,想与他商量一下小皇帝认父的事。
潘仁美闻言却有点不爽道:
“女儿何必着急?先晾晾他。”
潘太后十分诧异:
“爹,这是为何?你不会想失约吧?”
潘仁美嗤笑道:
“就算失约,他能拿我如何?曹斌这小子占便宜没够,又是三司副使,又是未来皇后,好处都被这小子占尽了。”
“现在算计为父的人,都不曾事先知会,若不给他点颜色,他还以为为父没有脾气。”
皇帝托孤那夜,他就憋了口气。
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为皇帝的亲儿子前后算计,到头来没捞到好处不说,还丢了个差遣,好处都被曹斌和王延龄得了。
连杨家都捞了块御扁,这特么太让人郁闷了。
潘太后有些疑惑道:
“既然那王甫是爹的人,你为何不出言反对?女儿还以为你也想对付他呢?”
“若早知如此,女儿或许能保他一命。”
听到这话,潘仁美不屑得摆了摆手:
“无妨,那王甫还算不上为父的人,他有百万贯家产,竟只拿十万贯买命,当我是傻子?”
“彼时,他又成为众矢之的,没有什么价值了,不值得为了这点钱惹上麻烦。”
潘太后俏脸一皱,忍不住白了亲爹一眼,有些无语道:
“不管那王甫是不是爹的人,总不好失约得罪曹斌吧。”
“不说他武艺盖世,能保着我儿坐稳江山,而且还能为我儿消灾解病......”
潘仁美嗤笑道:
“什么消灾解病,他不过虚言诳你而已,你以为他是神仙?”
曹斌的确说过这话,那是因为“义子卡”有增强体质的作用,这也是他不怕小皇帝中途夭折的原因。
此时潘太后也看了出来,自己这爹就是心理不平衡。
不过她自己并不想反悔,因为在她心里,曹斌比自己这爹靠谱得多。
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晾晾他,给他点压力,让他对自己听话一点......
曹斌却不知道潘家父女的心思,此时,他正和庞煜在汴京城南码头的茶蓬里喝茶聊天。
庞吉和他的家眷会在今日由水路抵京。
正喝着茶,小厮突然来报道:
“候爷,咱家的船来了......”
曹斌和庞煜闻言,连忙起身奔码头走去,果然见一支船队正在缓缓靠岸,头前大船上飘着一面“忠靖候府”的大旗。
周围一应官船、商船纷纷避让。
这支船队总共有二十来艘千料大船。
曹斌的家眷都在前两艘船上,后面则是陷阵军士卒,这支部队已经由殿前司统管,高顺任军指挥使。
这时,庞吉已经当先从船上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