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二月了,神京春风起,清晨时分,空气中还带着些许的凉意。

“呜.....”

沉重地号角声在大营中响起,下一刻便有潮水般的脚步声向着大教场席卷而来。

此时锐士营大教场阅兵台上,穿着太子礼服的朱武城坐在正中的帅座上。

贾珝陪坐在朱武城身侧,新任内阁次辅刘文彬、内阁大学士镇国公牛继宗、兵部尚书齐国公陈瑞文以及北静王水溶分坐在二人的两边。

兵部左侍郎候孝康、兵部右侍郎李吉庆、户部左侍郎吕文良和练武营主将谢琼、立威营主将史鼎站在他们的身后。

锐士营监军李太监则肃立在太子朱武城的身后。

不一会,大教场上站满了军卒,三千大军分为三个方队,火器营、长枪兵和刀盾手,历经一个多月的残酷操练,锐士营正式成军,今天就是检验的日子。

由于天佑帝斋戒祈福,天佑四十一年的新年过得十分尴尬,很是忐忑,担心死了老婆孩子的天佑帝大发神经,将怒火发泄到自己的身上,特别是那些并没有遭到清洗的低级官员,整日里提心吊胆,好些人都吓出病了,一时神京药贵。

斋戒十五天的天佑帝倒是准时出关了,然后便给淑妃吴氏举办了盛大的葬礼,陪葬在了他那还未完工的陵寝内,可怜贾母还以为能安稳过個上元佳节,没成想皇帝下旨有诰命在身的全部去跪灵。

正月初三,南镇抚司的密探从草原送来了最新的情报,瓦剌人与鞑靼人开战了,结果是鞑靼人大败,这让内阁和兵部看到了危机,从初五开始,御林军便开始了扩军,贾珝从京畿迅速招募了一万两千良家青壮,然后对他们进行了高强度的训练,特别是负重行军,明军正常每日行军六十里,紧急情况一百里左右。

除了骑兵,火铳兵、长枪兵以及刀盾手全部进行了十八天的高强度负重行军,他们每日负重行军八十里,这种运动量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为了及时补充体力,贾珝自掏腰包给他们加伙食,白米饭、白面馒头、荤菜肉汤管够,此举招来了御林军其他主将的讨伐,不过贾珝自掏腰包,他们也没办法,不到十天的时间,上至老卒,下至新兵全部脱胎换骨,甚至在保证食物和水充足的情况下,他们可以负重行军一百里。

这一个多月,贾珝制定了严格的操练计划,每日除了体能训练、军伍之间捉对厮杀外,还花费大量精力对军官士卒应对突发事件能力进行训练,特别是行军途中面对骑兵的突袭,经过贾珝的努力,这些兵卒从最开始的慌乱、鸡飞狗跳,到现如今已经可以有组织的进行防御、反击。

从高台往下看,军卒挺拔的身姿、威严的军阵还有那迸发出来的肃杀之气,无不昭示他们是精锐之师。

陈瑞文眼睛一亮,站在他身后的锦乡侯李吉庆忍不住说了一声,“好兵!”新笔趣阁

诺大的大教场上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贾珝转头对朱武城问道:“太子,开始吧?”

朱武城点头微笑着说道:“你发令吧。”

贾珝将手一挥,传令官将阅兵台上将旗一摆。

“咚.....咚.....咚......”

阅兵台下突然传来巨大的鼓声,刘文彬等文臣不安地欠了欠身子。

从巳时正到申时三刻,锐士营大营的上空充斥着兵卒的嘶吼声与火铳鸣放的声音,苍凉而又悠长的号角声传出十余里之外,整个神京城都听见了这声音,神京百姓们都明白这是锐士营又进行操演了。

锐士营的操演深深的震撼着阅兵台上的众人,近千杆火铳齐射,更是看的一众文臣瞪大了眼睛,刀盾手之间的厮杀看得众人热血沸腾,两个军阵在碰撞那一瞬间就昭示出了步卒之间搏杀的残酷。

最后压轴出场的是由游击将军王安率领的一千重甲骑兵,强大的冲击力无人可挡,看得众人面容失色。

........

乾清宫,上书房。

天佑帝微闭着眼睛坐在御案前。

戴权捧着一个奏折匣子走了进来,走到天佑帝身后,轻轻地说道:“陛下,这是锐士营送来的。”

天佑帝睁开了眼睛,“太子回来了?”

“这个老奴不知道,听说快要结束了。”

“哦?”

天佑帝掀开匣盖,将密折平铺在御案上慢慢扫视。

这是安插在锐士营中密探递上来的折子,其中详细的记录了太子等人在锐士营大营的言行举止及演武的过程,对于各兵种都有详细描述,只是从文字之中就能感觉到锐士营的彪悍精锐。

天佑帝一直留意着锐士营的情况,每日都会有一份密折递来,对于贾珝认真负责的态度,天佑帝非常的赞赏,所以将都察院御史弹劾他邀买军心的折子全部压了下去,对于锐士营新军这么快成军,天佑帝还是十分的吃惊。

天佑帝把目光从密折上移开,默默望着殿门外的天空,“查的怎么样了?”

“有了点眉目,应该是有人将残次的零部件偷偷带出了兵库司,然后在外面组装了一杆自生火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