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愚看着眼前不断变化的世界，瓦沙克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既然我答应了你，让你看到你的过去，我就不会食言，只希望你能在将来须弥陷入绝望时帮扶一把。”

道愚此刻再看到瓦沙克，内心无比地复杂。

没有毁天灭地的战斗，没有一点遗憾，只有被污染不断折磨，被过去扭曲的老头，原来这么长时间他都游走在疯狂与理性之间。

来不及说出的“谢谢”如鲠在喉，道愚很少会难受，寒夜是一个，现在的瓦沙克也是一个。

瓦沙克没有管道愚是什么想法，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你可能现在还在埋怨，我阻拦你到璃月这件事。”

道愚微微一怔，说道：“并没有。”瓦沙克的神情也是一顿，似乎他听到了道愚的话。

道愚见状急忙说道：“谢谢你，瓦沙克。”这句话道愚很确信瓦沙克可以听到。

瓦沙克笑了笑：“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才是，帮我找到了我存在的意义。”

存在的意义，想必你在她身上已经找到，而我只是你这八百年来努力活下去的理由，道愚心里如此说道。

“实际上，如果你现在回去，你什么也改变不了，反而会因为失去这次强大的机会而导致消亡，我比别人都看得清楚。”瓦沙克说道，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感慨。

道愚默不作声，他不清楚瓦沙克到底说得对不对，但是之前瓦沙克的自述让他猜测瓦沙克很有可能说得是对的。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即使他遁去了其中的一份可能，怎么能够通过一辐射到整片大道呢？只能是改变一个结果的结果，从而让天道重新排盘，才有一线可能。

而这结果的结果，道愚已经猜到了。在他离开的时候分别给了归终和马科修斯一颗莲子，这莲子很有可能是破局的关键，也就是说归终和马科修斯很大概率也会和原先的进程一样，因为这是天道演变的必然结果，关键人物的结局，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一切，或许，你可以从你的过去找到答案。”瓦沙克说了一句，然后化作点点光芒消散，他仿佛看到了她在向他招手，“去吧，如果你还记得我，记得给我烧纸，让我在那边知道世界的变化。”

道愚默然地看着瓦沙克消失在他面前，而他在被一束强光吞没前，轻轻地呢喃了一句，“你是去地府了吗，我烧纸你又收不到。”

强烈刺眼的白光过后，道愚感受到自己的视线发生了变化，第三人称视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第一人称视角，一切都变得好高大，刺眼的手术灯照在他的眼睛上，让他不由得避开了强光。

至于为什么他知道这是手术灯，是因为在这一刻，他恢复了在地球上的全部记忆。

“哦，我又变成婴儿了，这算是被打回胎中回炉重造吗？”道愚打趣地说道，但是嘴里发出的还是一阵不明意味的哭声。

“看来不能改变什么，真是的，差评。”道愚自顾自地说道，他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抱了出去，周围的环境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先进，只是一个小县城的医院罢了，还是二十多年前，道愚通过婴儿的视角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一阵忙碌的脚步声后，他听见医生说，“体重3.4公斤，是个男孩。”一旁的护士做好记录，然后就将他包裹了起来。

嘶，之前还没注意，现在包起来以后感觉真的暖和。咿咿呀呀的哭闹声渐渐停了下来，道愚也看不见周围的情况了。

再次醒来，道愚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正低头看着他，他的父亲，一个普通的电职工，他的母亲也是，两个人在一个小电厂上班，才相识相爱。

道愚想到他的父亲和他说过，老爹第一次来到小电厂打工，赚了十几块钱，坐车回家的时候还丢了，这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现在却让道愚感到一阵的酸涩，普通人的生活啊，平凡又充实。

道愚就这样看着他的父亲和母亲和他互动，陪伴他成长，然后自己的叛逆，最后变成了一个二十多的大学生，在他踏上前往学校的火车时，他在路边看到了一个人。

他穿的很奇怪，明明是炎热的夏天，他却整个人包裹在黑色的羽绒服中，更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对他视而不见。察觉到道愚的目光之后，那个人转过了头和道愚对视，道愚就头脑一昏，失去了意识。

“似乎还进来了一个，算了，由他去吧，已死之人。”一道声音从虚空中响起。

道愚再次睁开眼睛，就在一个大的演武场，他已经变成了人形，而且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看到对面五十米的地方就是那个黑色羽绒服男人，兜帽遮住了他的脸。

“选择一个兵器。”他的声音充满了平静。

道愚皱起了眉头，现在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也看不到自己的外貌，如果可以他想先看一看自己是否够帅，不过那个人明显不想给他这么长时间。

犹豫了片刻，道愚还是拿起了一把剑，在道愚拿起剑的一刻，那个男子向着道愚说了一声：“我来了。”

道愚看着黑衣男子手上拿了一把剑，冲着道愚来了。男子宝剑横出似电，柔腕控平剑左右挥摆，步手协调，小臂为剑身一部，视为一体而出。

道愚看到了男子的动作，意识也反应过来了，就是身体跟不上，他有抬剑的动作，却跟不上男子的动作，一阵撕裂的疼痛传来，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分裂成了两半，然后倒在了地上，这疼痛是真真切切的，道愚吐槽了一句，你来真的啊？

虽然场面看起来血腥，疼痛感也非常真实，但不知道为什么道愚没有什么什么恐惧的感觉，紧接着他又重新站了起来，地上的血迹也消失了。

他顿时明白了，这是在提升自己的能力，好吧，看来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情，道愚再次选择了剑，不过还是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