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下午，罗兰早早抽了一管血交给管家。</p>

对方有些惊讶。</p>

“您现在做的越来越熟练了，柯林斯少爷。”</p>

“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罗兰挠了挠胳膊，故作不适：“你今晚又要安排人服侍我洗澡了，赛斯。这两天，姐姐越来越臭，我身上也跟着不舒服。”</p>

他挠的用力，指甲在病态苍白的小臂上留下一条条红痕。</p>

赛斯居高临下看着少年，脸上虽然厌恶，声音却依旧温和：</p>

“今天不行了，柯林斯少爷。”</p>

“可我很不舒服！”</p>

“今天不行。”赛斯把针管举起来，放在鼻尖儿前深深嗅了一口，满眼陶醉：“今天，我和您的父亲…有重要的事…”</p>

“或许你能让仆人——”</p>

罗兰感到面前的人弯下腰，头部迅速靠近了自己。</p>

这让他想到了蛇。</p>

“柯林斯少爷。”管家声音冰冷。</p>

“您应该对万物之父有一些起码的尊敬…”</p>

“特别是在祈祷日的时候。”</p>

罗兰低头闭上了嘴。</p>

“丧子之痛可不是那么好平复的。我，以及全体仆人，都在为这件事努力。您应该能理解吧？”他声音忽然变得阴柔，仿佛一条柔软的触须蠕动着钻进罗兰的耳朵里：</p>

“我听闻，您最近在妮娜小姐的房间里呆的时间过长了…”</p>

“这会不会是您浑身发痒的原因呢？”</p>

罗兰哆嗦了一下，向后退了两步。“…对不起，先生。”</p>

壁炉中燃烧的火焰不再提供暖意。</p>

周围变得冰冷而潮湿。</p>

“我希望您只要做好老爷交代的事。”赛斯攥紧针管，腔调冷漠：“小姐因为疾病的折磨，神志越来越不清醒了——假使您也变成她那样，说不准老爷会对您更加失望。我猜，您应该也不想。”</p>

“…我明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