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楼内。
此刻一片狼藉,莫求人破解了此楼枢密,找到了奇门的位置,尚云海直接摧毁了楼内奇门。
吴俞子无法再抵抗,被那佛陀虚影直接攥在掌心。
闻一凡领头,尚云海与李墨站在她身后两侧,林风禾在高处窥视。
在他们的对面,多了一名体态瘦长、面色黧黑的青年,身着白色僧袍,头道:“你们有能耐就该去抓到吴莫子,在这里与我叫嚣,只能显示诛邪司无能。”
呛——
一声清锐剑鸣,古剑清秋再度悬空,直指杜镰漆黑的面门。
闻一凡历来没有与人吵架的习惯,她看不惯的人,都是直接出剑的。
“呵。”杜镰目光直视剑芒,讥笑一声:“难道你还敢对我出剑……”
轰!
话音未落,清秋剑已然化作一道闪电,杜镰不由得眨了下眼,剑光顷刻将他背后那尊黑色佛陀洞穿,虚影轰然爆开。
吴俞子的身躯嘭的一声坠落在地,没等他有所反应,就有一道带着金芒的羽箭飞射过来,铛!
长箭将他的手掌牢牢钉穿在地上,尾羽兀自摆动。
“啊——”吴俞子惨叫一声,高呼道:“我不逃,饶命!饶命啊!”
“怎么?”杜镰略有怒意,似乎是为刚才一瞬间的心神震动而气急,“诛邪司打草惊蛇放走主犯不说,现在还要抢夺从犯?莫非你们才是犯官同党?”
“多说无益,等我们抓住吴莫子,谁是同党一查便知。”尚云海平静地说道。
说话间,又有两道身影落在杜镰的身后。
左边一个是身着短打僧袍,肌肉虬结如岩石一般,目光凶厉,一颗光头泛着青色。
右边则是位穿着杏黄薄纱开叉长裙的高挑女子,肌肤白皙,长发半挽半垂,云鬓花容,颇为貌美。
“雷震,柳灯儿……”李墨在一边拈着几枚符箓,“龙虎堂三大弟子齐了,今天看来是要打一场了。”
“我们可不像你们诛邪司这般横行霸道,也不想与朝廷同僚开战。”名为柳灯儿的女子缓缓开口,“可你们想要抢走我们抓来的从犯,那是不行的。”
“这万金楼的奇门是我们的人找到摧毁,吴俞子本就是我们拿下的。杜镰横插一手已经放跑了主犯,现在还敢说是你们抓的人?”大乔怒急,翻手掏出三张纯白脸谱,不知是何法器。
麻衣一脉虽然不擅长战斗,可不代表她完全没有对付人的手段。
如今吴莫子逃脱,再抓住他的希望极可能也在吴俞子身上,他们岂能放走?
“打就打。”那光头雷震悍然说道。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楼下忽然又传来一个声音,“诸位且慢!”
……
众人回眸看去,就见双目紧闭的莫求人缓缓走了上来,背负双手,神情从容。
莫求人走到场间,朗声道:“龙虎堂与诛邪司俱是为朝廷做事,大家不必伤了和气。近来我们之间多有摩擦,其实也只是做同一件事的时候有冲撞罢了,既然今日大家都在,那我有一个提议,我们订立一个赌约如何?”
“什么赌约?”杜镰问道。
莫求人在诛邪衙门里也是不经常外出露面,龙虎堂几人对他还真不了解,不清楚这突然出现的瞎子是什么路数。
不过看诛邪衙门另外几人的样子,好像还都挺信服这个瞎子。
“吴俞子交由刑部、龙虎堂与诛邪司会审,得到的信息我们一同使用,就看谁能先抓到吴莫子。”莫求人说道:“哪一方先抓到吴莫子,以后另一方再遇到就退避三舍,不许再有争端,如何?”
他此言一出,龙虎堂一方略微沉默,杜镰回头看向柳灯儿。
李墨出言讥讽道:“不敢吗?不敢就快回家生儿子去吧。”
“谁不敢?”雷震怒道:“大师兄,和他们赌!”
“好。”柳灯儿颔首,道:“不过要事先说清楚,这赌约只是关于朝廷办案的争端,不能牵涉到其它事务。”
“一言为定!”莫求人应道。
双方订下赌约便给各自散开,楼下早有一队刀吏候着,将吴俞子以囚车锁了,押送回刑部大牢,那里自有对付这些修行者的手段。
在回去诛邪衙门的路上,大乔才好奇问道:“莫师兄为何如此自信与他们打赌,可是有抓到吴莫子的把握吗?”
莫求人双手拈决,在众人身周布了一個无形的隔绝声音的阵法,才道:“方才的传送阵我已破解了些许,能大概判断出吴莫子传送到了哪片区域,辅以你的推演,能找个八九不离十。”
“太棒了!”李墨道:“还得是莫师兄厉害,咱们快过去吧。”
众人当即施展手段,莫求人翻手祭出一小小罗盘,罗盘上诸多变化,几层旋转始终不定。
大乔取出一杆赤线长香,以秘法点燃,香气升腾出来居然凝成一个半身人形,人形的烟雾钻入那罗盘之中,罗盘终于确定了一个方向。
麻衣一脉最擅长观人测命,这种推演并不是他们最拿手的,不过底蕴深厚,也终归是有一些手段。
“走!”
诛邪衙门几名年轻人飞腾而起,随着罗盘的指引,片刻之后就来到了城北一片豪宅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