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宋清对张殷极尽恭维之能事,张峦坐在旁边都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冷落。</p>
他本以为通过这次治病之事,能为自己争取到足够的声望,尤其在张家挑起大梁,谁知到了县衙才知道,人家知县宁可巴结张殷,对他这个有生员功名的人却置若罔闻。</p>
明明可以在族兄面前风光一把,结果最后却变成了丢脸。</p>
宴席在诡异的氛围中散去,张峦和张延龄从后堂出来,宋清让二人先做等待,似乎有什么后续的事情要交待。</p>
“爹,二伯刚才对你说什么了?”张延龄问道。</p>
出来前,宋清有事离开了一会儿,张殷将张峦叫到一边,板着脸似乎在喝斥什么,态度极其恶劣。</p>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而且有些事也确实有必要避开小辈,再加上爱面子,张峦回来后没说什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但隐身幕后、策划大计的张延龄却迫切想知道现如今的形势。</p>
张峦无奈道:“他说,必须要按照张家规矩来……毕竟张家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分家,以后谁年长谁主事,还说只有把你姐姐嫁给那位锦衣卫指挥佥事,才会为我争取乡贡名额,还说以后国子监出来,他会想办法为我谋求一官半职。”</p>
张延龄笑问:“爹不觉得二伯太自以为是了吗?”</p>
“咦!?你……这话是何意?”</p>
张峦不解地望着儿子。</p>
以前他绝对不会听一介稚子言,但眼下他却觉得小儿子与众不同,隐约已把张延龄当成最可靠的幕僚。</p>
张延龄笑眯眯道:“先前宴席上,宋知县几次跟二伯提到有关漕粮之事,聊到关键处二伯却每每支开话题……不知道爹你有没有留意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