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有宫中太监或者礼部的官吏过来,利玛窦都很期待。</p>
这次他看着礼部主客司的郎中去了朝鲜国使臣那边,然后一头雾水地匆匆离开了。</p>
“叶相国?有这个人吗?”余继登同样一头雾水。</p>
“下官都问过了,不是内臣,听说是个读书人,还有些墨水,宣的是口谕。而自从去年到朝鲜后……风评甚是不好。”</p>
余继登的脸黑了。</p>
哪有向藩国传旨不经过礼部的?</p>
他懂得了邢玠的意思,这事恐怕真是那高淮所为。</p>
但册立大典在即,余继登也犹豫着要不要去问问这件事。</p>
但不问的话,说不定朝鲜使臣后面会在嗣君面前提起。</p>
于是他委婉地上了题本,借礼部的嘴说:朝鲜那边奉旨办贺礼,所需珠宝一时难以齐备,看是不是能延至明年,作为皇帝四十大寿贺礼。</p>
纪要呈到了朱常洛面前,他看着田义:“我记得,四月里朝鲜国主上表,请求大明把赈济粮食直接海运过去,好像没有提到这事。”</p>
田义一脸严肃地说道:“臣不记得有这道旨意。”</p>
“……密旨?”</p>
田义摇了摇头:“去年官兵班师回朝,陛下颁《平倭诏》,因功成而龙颜大悦。朝鲜都城户籍亡一半,被劫掠者数十万,百业凋敝。陛下既开天恩允运粮赈济朝鲜,应当不至于又密旨令朝鲜献什么贺礼。”</p>
朱常洛开了眼界:“那是谁胆敢假传圣旨?大宗伯这话里话外,你瞧着是什么意思?”</p>
“臣骤闻……”田义也是懂的,就点出了这几個字,而后说道,“只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奴婢。思来想去,恐怕就是辽东税监高淮了。”</p>
撤除矿监税使的旨意传出,离得近的矿监税使已经回来。</p>
有的人胆小,有的人胆大。</p>
田义奉命,也一直在帮朱常洛查证这批矿监税使的“任事方正”和“贪财害民”。</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