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镇魔(1 / 2)

 我们坐的火车,颠簸了四十几个小时才到拉萨。到了地方我整个人都散了架,不过我也趁这个机会在卧铺上使劲睡了个昏天暗地。

画溟说周怀瑾朝不保夕,仔细问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要不是我在梦里看到的周怀瑾很奇怪,我一定不会跟着画溟过来。

踩到地的那一瞬,我整个人都从飘飘忽忽中清醒了过来。

我们的目的地是“羌塘”,一下了火车就有人开着越野车来接我们了。一问才知道是萧天凡一早就给我们做好了安排。

画溟看我口罩捂得严实,忙问我伤口怎么样了:“我们要去的地方环境不太好,你的伤口不尽快处理好肯定不能跟进去。”

我瞄了李宝扎一眼,其实这两天在火车上我早就后悔了。虽然李宝扎对我没感情,但她也是女人,没理由对我的脸下手,不过她从头到脚都透着一副“别烦我”的气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让她帮我处理脸上的伤。

不过她显然也注意到了我在偷瞄她,淡淡地哼了一声并没说话。

画溟见状,立马舔着笑脸用胳膊肘推推李宝扎:“宝宝,晚上你帮伊伊处理下吧,不然她到时候肯定得成我们的累赘。”

虽然他是在帮我说话,可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到住宿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抬头一看漫天晶晶亮的璀星,特别美。

我突然很想念江慕尧,这么美的星空,有他在的话,那感觉真幸福。

我跟杨乔谈恋爱的时候,他是个暖男,但一向都规规矩矩没做过什么浪漫的事情,最浪漫的就是那年我生日的时候他买了一束花。

现在回头想想,不是他不浪漫,只是他没心思在我身上耍浪漫。

毕竟他爱的不是我,心思花太多只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也怪我那时候对爱太没有概念,以为平平淡淡相敬如宾就能一辈子。现如今有了江慕尧我才体会到情感上的大起大落,虽然心痛的时候也曾撕心裂肺,但回头想想,那何曾不是一种刻骨铭心。

吃过晚饭李宝扎就到我房里来了,带着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各种型号的刀、钳子、夹子,看得我手脚直打颤。画溟还拿来一个瓷瓶,说是他们画家的传家宝,对我脸上这种鬼挠伤特别管用。

其实我并不太相信他们俩的能力,毕竟不是医生,动刀会没个准。不过我的左脸已经毁得不像样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能挽救一点是一点。

没有麻药,李宝扎帮我刮腐肉的时候我疼得全身都在抖,眼泪鼻涕都不听使唤地往外涌,别提多狼狈了。要不是画溟找了东西让我咬。我的嘴唇肯定要被自己咬烂。

洋洋这家伙特别喜欢我的血,一直在我脸上舔啊舔的,画溟他们也没阻止,说是让他帮忙止血也挺好。画溟临走前把瓷瓶留在了我床头。说是等血止了再抹。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染了,夜里突然开始发低烧。

我难受得直哼哼,突然有个冰凉的东西覆上了我的额头,我顿时觉得好受多了。紧接着有团冰包住了我,身上的热度很快降下去。

迷迷糊糊中洋洋好像又舔我伤口了,还在我耳边直叹气。我睁眼看的时候,无奈头脑混沌不清,看了半天只觉得头昏眼花什么也看不清。

冰冰凉的吻旋即落在我脸上,左脸颊上的两道伤疤不知道被亲了多少下。

我潜意识里已经隐约知道是江慕尧来了,下意识地抱住他开始哭。

画溟把我当枪使的委屈、脸被毁了的委屈、还有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彻底解除的“隔世报”带给我的委屈,在病痛中全部化成了眼泪不住地往外涌。

我也不想这么坚强,其实每次去危险的地方我都很怕。可我没有怯懦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