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殿下与业罗初圣的交手，完全将力量限制在了那一小片破碎空间之内，没有散溢出来一分一毫。</p>

就连以顾判的眼界和高度，也只能通过裂隙和光芒的交错填充来推断双方交手的强度。</p>

直到荒出手那一刻的到来。</p>

顾判在等待。</p>

一是等待着那片破碎的空间被完全填满，将隐藏在里面的狂暴力量全部暴露在他的面前。</p>

二是等待着荒的出手。</p>

突然间，顾判的目光凝固了。</p>

因为他感知了一个光斑。</p>

并不是看到，而只是在感知中隐约察觉到。</p>

那是一个几乎没有大小的点，如果非要用更加复杂形象的语言来形容它的话。</p>

顾判可以认为自己“观察”到了一粒“原子光斑”。</p>

一枚在感知中转瞬即逝的光粒。</p>

一枚自荒眉心张开竖瞳中射出的光核。</p>

如果不是那枚颗粒进入到辰殿下和业罗出手交手的破碎空间，他甚至还发现不了这个颗粒的存在。</p>

但即便是现在被发现了，却也根本无法完整把控到它的完整轨迹。</p>

更是不能真正了解它的威力到底如何。</p>

因为这枚光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也太飘忽不定，上一刻才刚刚从荒眉心的金色竖瞳出现，下一刻便已经抵达了那片破碎空间之内，并且还在以近似于闪现的轨迹向前移动。</p>

轰！</p>

就在那枚颗粒位于破碎虚空中央后，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在这一刻猛然爆发，随之产生的巨大爆发威力顷刻间就将空间内非常大的一片区域完全摧毁。</p>

业罗初圣睁开了刚才一直在闭着的眼睛。</p>

两道不含有任何情感的目光垂落下来。</p>

一道连接在荒眉心竖瞳之上，另一道则固定住了依然在扩散的毁灭性爆炸。</p>

刹那间。</p>

荒的面色惨白到近乎透明，这是他自从踏入到如今的境界后，第一次在与人交手中生出如此虚弱无力的感觉。</p>

这就是轮回剑主如今可以达到的实力层次吗？</p>

已经超出了他不止一线。</p>

如果没有辰殿下以强悍到了极点的辰龙真体顶在前面，只让他自己面对这道剑光，和两道太上无情的目光的话，他现在或许早已经化作了虚空中的尘埃，肉身神魂都没有存在的可能。</p>

“如果这是在吾准备好荒古大阵的情况下……”</p>

荒心中念头一闪，当即克制自己不再继续想下去。</p>

现实就是现实，没有任何如果可言。</p>

就像是现在，他刚刚出现了如果的念头，就说明他的心境已乱，在轮回剑主的压迫面前失去了冷静判断的能力。</p>

来自于业罗初圣的目光还在注视，荒只能竭尽全力，抵挡住她的这种注视。</p>

这就他如今还无法达到的更高层次力量，尽管在他和辰联手施为的情况下，依然可以漠然无视，高高在上，俯瞰众生。</p>

但很快的，荒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开始思索破敌的手段。</p>

直到他看到在业罗初圣的眉心，也悄无声息张开了一只黑白双色环绕的竖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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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地如同月牙形状的竖瞳。</p>

“这是……”</p>

荒的眼神同样凝固，就连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竖瞳都不由自主有了闭合的迹象。</p>

但业罗初圣的变化还没有结束。</p>

在黑白双色交织的竖瞳出现后。</p>

她身上的圣洁白衣悄无声息变成了混沌一样的灰色。</p>

和九幽混沌灰雾一模一样的颜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