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义释严颜(2 / 2)

转过天来,张飞便差了数十人四散砍柴割草,打探樵采小道,也不再去搦战了。严颜见一贯风风火火的张大大居然不出来挑战了,心生疑惑,便差数十心腹,潜出城去,扮作张飞军兵士,混在砍柴队伍之中,打探消息。

这日,诸路探路大军回到寨中,张飞稳坐中军大帐,接见诸人。端起酒碗,喝道:“严颜老贼,连日龟缩不出。似如此何日方可到得成都城下,这头功不就被人给抢走了?真是气死我了!”张开血盆大口,将那碗酒吸入腹中,涓滴不剩。

一名小卒走上两步,躬身禀道:“将军不须忧虑,我们已打探到一条小路,可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犍为,直取成都。刘璋定以为我们正在以严颜相峙,想不到我们会从天而降,定可攻他一个措手不及,这头功还不就是将军的。”

张飞哈哈大笑,大声叫道:“似此重要的消息,因何不早报来!”

那小卒道:“我们今天方始探得明白,不敢耽搁,立时便来回报。”

张飞大叫道:“好样的,下去领赏!”小卒连日探不出路径,已不知吃了多少鞭子了。闻言不禁心花怒放,应是之后,施施然退了下去,真可谓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张飞拍手大笑,灌下三五碗烈酒之后,心情更加舒畅,高声叫道:“事不宜迟,今夜二更造饭,趁三更明月,拔寨都起,人衔枚,马去铃,悄悄而行。偷过犍为,杀到成都,攻刘璋个措手不及,趁早将这头功抢到手里!”

混入张飞军中的严颜细作听闻此等消息,心中暗喜,觅了个机会偷偷溜出营去,来到城中,将自己所听到消息对严颜细细说了。严颜心道:“听闻这厮性如烈火,好勇斗狠,贪功冒进,果然不错。这才几天便忍不住了,想要偷过犍为,突袭成都,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下令道:“今夜二更造饭,三更出城,伏于树木丛杂去处。只等张飞从小路过去,车仗来时,只听鼓响,一齐杀出。”众将齐声应诺,声若轰雷。

当晚一轮圆月挂于树梢上,林中乌鸦乱叫,颇有几分凄凉之感。严颜令兵士四散伏好,只听鼓响便一齐杀出。三更将尽,严颜正等得不耐烦,忽听蹄声隐隐自远处直响过来,忙拨开长草,探头张望,只见张飞横矛纵马,领着军马在小路上悄悄行进。转瞬间队伍便行出了三四里,后继的粮草辎重渐渐地移了过来。

严颜瞅准时机,一声令下,数十面皮鼓一齐敲响,震得众人两声嗡嗡直响。四下伏兵齐起,杀将上前,来抢粮车。

忽听背后一声锣响,一支军马突然掩至,为首一员武将大声叫道:“老贼,俺在此等你多时矣,纳命来吧!”

严颜蓦然回首,只见那员大将豹头环眼,燕颌虎须,使丈八矛,骑深乌马,正是张飞。便在这时,四下里锣声大震,张飞军从四面八方一齐杀出,将严颜军包了饺子。严颜蓦地里见到张飞,大吃一惊,手足无措。战不十合,张飞卖了个破绽,引严颜一刀砍来。张飞闪身让过,倏地伸出大手,抓住严颜勒甲绦,生擒过来,掷于地上,众军抢上前来,将其绑了个结实。

数日后,雒县城中,刘备正与贾仁禄、徐庶等人议论犍为军情。刘备面有忧色,道:“翼德到了犍为已有十数日仍没有消息,真是急死我了。”

徐庶微笑道:“主公勿急,我料不数日必有捷报到来。”

刘备道:“怎么连元直也如此有把握?”

徐庶道:“翼德勇而无谋,众所周知,偶一用计,严颜必不提防,十九可能着道。”

刘备道:“仁禄也是这么说,如此一来,我便放心不少。”

贾仁禄道:“我和徐元直,诡计多端,在敌人那里都是挂了号的。我们到了哪里,敌人一定会提防诡计。翼德好勇斗狠,在敌人那里也是挂了号的。他到了哪里,敌人只会提防他的长矛,不会提防他的诡计,哈哈。”

徐庶笑道:“先别把话说得这么满,这好消息还没来呢,哈哈。”

贾仁禄道:“那就是早晚的事。”心道:“义释严颜可是《三国演义》很出名的一段,这样的好机会不让张大大好好演演,日后他怎能做上益州牧?”

忽然之间,一名小卒走了进来,报道:“报!犍为大捷!张将军在犍为小道生擒严颜,占了犍为。如今严老将感张将军义释之恩,已归降我方了。”

刘备站起身来,来回走着,搓着双手,兴奋地道:“太好了,太好了。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

徐庶对贾仁禄说道:“我当时只想着怎么打城,没想到要换上一个让严颜不提防的将领前来,你居然连这都想到了,选将得人,真是服了你了。”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瞎猫碰到死耗子,一时之间蒙中的。”

刘备双眸如电瞧向那小卒道:“如今翼德身在何处?”

那小卒支吾半晌,方道:“张将军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肯回转雒县复命,如今仍在营中。”

刘备长眉一挺,一拍桌案,喝道:“胡闹!”顿了顿,长叹一声,道:“看来只有我亲自去一趟,才能把他抓回来了。”

徐庶叹道:“唉,仁禄全盘计划我已知晓,实是好计,确可一举覆灭两家。若是翼德贪功轻进,一不小心挫败了,包围圈一破,刘璋极有可能反败为胜,这个计划可就全盘落空了。”

刘备急得在案前来回直走,道:“唉,当初要是留元直在就好了,翼德还会听他的,如今马岱在那,翼德如何肯听?”

徐庶道:“这也怪仁禄不得,那时我若在营中,严颜必然提防,这城也不一定能拿得下来。”

贾仁禄沉吟道:“成都最好围而不打,一旦开战,后果殊然预料。如今成都城中却实没什么猛将,不过智谋之士仍是不少。好像黄权便在成都,有此公在,翼德定然讨不过好……”

刘备道:“仁禄之言有理,翼德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极易中人埋伏,若是一不小心大败亏输,我们的一番心血可就全都白费了。事不宜迟,我亲自去一趟。”说着向外走去。

贾仁禄灵机一动,一挥手,道:“且慢。”

便在这时,祝融扶着一个身受重伤的少女踉跄而入,只见她左臂、胸前、背后各被砍了一刀,深可见骨,身上衣衫已被鲜血染红大半。

贾仁禄脸上变色,叫道:“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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