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 乘虚渡淮(2 / 2)

刘巴沉吟片刻,道:“淮水毕竟没有长江宽阔,想要逾越,应该不是没有办法。”

张辽点点头,道:“嗯,是这个理。长江浩瀚无边,一两日内大军根本无法过完,不得不和吴人打水战。而淮水河道可比长江窄太多了,只要安排合理,不到半日大军便可渡完,只要到了南岸,谅程普老儿也奈何我不得。我一直想着如何打跨程普老儿,竟没有想到乘虚渡河。不过这段江面都是吴人巡哨船只,想要渡河,怕没有那么容易,不知子初有何高见?”

刘巴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具体法子,我还没想出来。”

张辽道:“一人计短,三人计长,咱们合计合计,定能想出法子来的。”

三人在帐中嘀咕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法子。次日一早,吴军细作探听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马上赶到南岸报知程普,程普大吃一惊,忙集众将商议,说道:“哨探来报,徐晃、刘巴别领一军欲从上游渡河,攻打阳泉。”

全琮皱眉道:“我军人数上、气势上都大大不如汉军,之所以能和他们平分秋色,就全靠有淮河这条天然凭障,倘若任由徐晃南渡,站稳脚根,大事去矣。”

程普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我打算分兵防守阳泉,不知你们两个谁愿去?”

全琮道:“末将丢了安城,惭愧无地,若是守住阳泉击退徐晃,还能稍赎前罪,希望都督给我这个机会。”

程普点了点头,道:“徐晃当世名将,不可轻敌,我遣休穆助你。你俩须当小心在意,决不可令徐晃南渡。”

全琮应道:“是。”

朱桓喜欢独当一面,节度自由,最不喜欢和他人配合,受人节制,但程普既然下令,他也没有办法,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含恨出帐。

二人领着军马乘船溯淮而上赶往阳泉,甫到城中,还来不及坐下,哨探来到徐晃大军已在河对岸扎下营寨,预计明日就会渡河来攻。

全琮道:“来得好快。明日我们五更造饭,平明进兵,就在河上和徐晃好好打上一战,让他见识我们吴人的厉害。”

朱桓摇了摇头道:“这个法子不妥,大大的不妥。”

全琮道:“哦,那你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朱桓道:“你一定认为我们善于水战,所以想在淮河上和徐晃见个真章 ,如此一来十有八九可胜,是也不是?”

全琮道:“嗯。”

朱桓道:“你没有来时,我们同汉军在水上打过几战,不瞒你说,胜负各半,可见既便在水上作战,我们也不可能稳操胜券。我这里倒有一个百战百胜的法子。”

全琮道:“哦,什么法子?”

朱桓道:“我军隐蔽行军,敌人一定不知道我们已赶来救援。我们正可就其势而用之,明日你我揠旗息鼓,外示虚弱,诱敌来攻。敌人不是就里,自以为得计,冒冒然前来攻城,上我算矣!”

全琮连连点头,道:“诱敌深入,以逸待劳,果是好计,就照你说的办。”

二人又详细的计议一番具体方案,各自准备。当晚二人都没有心思睡觉,在自己房间里走来走去,发了一个晚上神经,好不容易,群鸡乱叫,一缕曙光洒在大地上。二将草草用罢了早饭,领军在埋伏之处蹲守。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汉军没有来。两人互望一眼,悄声嘀咕一阵,又耐心蹲守。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汉军还是没来。两人开始有些坐不往了,聚在一起悄悄商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全琮认为汉军可能再耍什么诡计,最好派支军马攻打敌营,试探虚实。朱桓最烦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指手划脚,当下固执已见,主张守株待兔。两人争论良久,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时间就是争论中一点点溜走,他们直吵到口干舌躁,嗓子冒烟,这才停了下来。二人喝了两口水,正打算继续,全琮抬头看了看天,已是红日西斜,这一天很快就要过去了,说道:“照此情景汉军今天不会来了。既然敌人不动,那我们就先动,打他一下,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再来从长计议,岂不是好?”

朱桓道:“你这个想法要不得,汉人巴不得我们去打他呢,你去了就是自投罗网。依我看还是以逸待劳,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

全琮道:“敌人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渡河南下。可如今却扎营固守,无心渡河,这明显不合常理。哨探来报敌人至扎营之后就没有动静,我看这里面很不对劲。有些事情细作是没法打听出来的,我认为还是当派小股军队前往北岸打他一下,摸清敌人的情况,才好定计。”

朱桓摇了摇头,道:“我想汉军一定是知道我们来援的消息了,故意固守而让我们先动,他们好反客为主,占尽便宜。这个时候,谁也沉不住气,谁就输,我们一定要比汉人更沉得住气。”

全琮颇不以为然,正要说话,突然间细作来报:“不好了,大队汉军渡河南下,占了附亭。”

全琮瞪了朱桓几眼,面色铁青,怒道:“你呀,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传令道:“传我将令,固守城池,有敢妄动者斩!”

朱桓没想到汉军竟然从他眼皮子底下溜了过去,心中大是不忿,道:“汉人方才渡河,立足未稳,当乘此时杀将上去,给他来一个下马威,打得他们倒爬回去,若让他们站稳脚根,那可就糟了。”

全琮道:“汉军已到南岸,我军无法匹敌。唯今上计须当固守城池,坚壁清野,敌人野无所掠,前进不得,必不逞而退。若是主动出击,正中了敌人的诡计。”

朱桓道:“敌人一路南下,战必胜攻必取,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各县守令畏之如虎,我若不出兵,各地县令认定我们怕了汉人,肯定争相投降,汉人得了城池,不愁无粮可用,到那时我们要想将他们赶走可就难了。”

全琮道:“我们若轻出,倘若中了敌军埋伏,连程都督那里也守不住。我认为还是不可造次。”

朱桓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争论的功夫,早就把敌人打跑了。你要是不敢去,我自引本部前去。”

全琮虽然为人恭顺,但朱桓一而再而三的顶撞于他,也不禁怒火中烧,骂了他几句。朱桓愤然出帐,不通知全琮,自引本部军马赶往附亭。

行到半路,两侧乱山上突然杀出无数军马,一员大将纵马向他驰来,大叫道:“来将是谁,快快报上名来,张辽不斩无名下将!”

吴兵一听来人是张辽,大叫一声:“我的妈啊!”散了个干净。朱桓正要麾兵冲上,回顾左右,已不见一人,叹了口气,拨马落荒而走。

奔出里许,他回头一看,只见张辽离自己越来越近。又奔了片刻,张辽从后赶上,大刀一挥径向朱桓后颈削去。朱桓急忙缩头,当的一声大响,金盔掉地。朱桓大吃一惊,催马狂奔,张辽在后紧追。张辽马快,眼看又要追上,正危急间,忽听前方一人大声叫道:“张辽休要猖狂,全琮在此!”

朱桓长长吁了口气,拨马回头,和全琮一起,双战张辽。张辽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斗了三五十合,二将不是张辽对手,拨马败走。张辽引军大杀一阵,直杀得个尸横山积,血染河红。吴兵大败亏输,逃到阳泉,不料城池已被刘巴城陷了,吴兵进不得城,只得落荒而走,逃回寿春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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