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的办公室更像是一间会议室。
办公室中央摆一张圆桌,可以围坐五到六人。
最早抵达办公室的是沈奇,来到普大近一个月了,入乡随俗,他喝起了咖啡。
“这张圆桌,是我从纽约带过来的。”穆勒跟沈奇聊天,他研究团队的另外两人还没来。
“是吗,它有什么特殊意义?”沈奇问到。
“我在纽约居住过一段时间,我经常玩德州扑克,就在这张圆桌上。”穆勒深情的敲了敲桌面。
“你的牌友不可能赢你的钱,除非他们也是数学家。”沈奇说到,看来不管中国美国还是德国,数学老师个个热衷打牌。
“赌注并不大,输赢不会超过五十美元。”穆勒回忆着美好时光,“沈,你最近很出名,听遍(www.biquwu.cn)了研究生部的每一门数学课,你是个精力充沛的人。”
“哦。”沈奇心不在焉的应了句,他的注意力被墙壁上的一副合影所吸引。
“埃隆说你在数论方面具有敏锐的判断力,可问题是你选择了数学物理为主攻方向,你现在改方向还来得及。”穆勒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合影挂像,照片中年轻的这位金发小伙子是穆勒年轻时的样子,很帅,像极了诺维茨基。
埃隆的全名是埃隆-林登施特劳斯,以色列数学家,菲尔兹奖得主,目前在普林斯顿任教。
普大的学生很幸运,他们经常能得到菲奖得主的指点。
几天前,沈奇有幸听了一节数论课,授课老师是埃隆-林登施特劳斯。
在课堂上,沈奇自信沉稳的谈论了对遍(www.biquwu.cn)历理论测度刚性及其在数论中的应用的看法,得到了林登施特劳斯教授的赞许。
“不改了。”沈奇喝了口咖啡,终于发现了合影挂像中的奥妙:“照片中年轻的帅哥是穆勒教授,而这位老者好像是……哥德尔先生?”
“没错,库尔特是我的老师,我跟他的这张合影拍摄于上世纪70年代。”穆勒唏嘘的说到,当年的金发小帅哥变成了满头白发的老头,而他的老师库尔特-哥德尔已仙逝多年。
“所以我们是哥廷根学派的传人?”沈奇有些意外,穆勒并未说过他曾师从于哥德尔。
“是的。”穆勒点点头。
哥廷根大学坐落于德国的哥廷根市,哥廷根学派的创始人是高斯。
黎曼、狄利克雷、雅可比这些化作数学公式代名词的人物,将祖师爷高斯的江山发扬光大。
20世纪前半段,数学界是哥廷根学派的天下。
克莱因、希尔伯特、闵可夫斯基、冯-诺依曼、柯朗、外尔、哥德尔等大佬组成的集团称霸数学界半个世纪。
哥德尔,数论大师,爱因斯坦的好友。
在爱因斯坦的邀请下,哥德尔来到了美国,成为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的研究员,普大数学系教授。
爱因斯坦也出身于哥廷根大学,是哥廷根学派中的一员猛将。
二战期间及二战之后,哥廷根学派的大部分猛将逃难到美国,并且集中避难到一个地方——普林斯顿。
爱因斯坦、冯-诺依曼、柯朗、哥德尔、外尔等名家都曾在普林斯顿任教或做研究。
二战之后,普林斯顿是顶尖学者心目中的天堂,普大取代哥廷根大学成为新的“数学之都”。
现在穆勒告诉沈奇,他的老师是哥德尔,他的师伯是爱因斯坦。
沈奇一不小激动了,咖啡洒到了牛仔裤上。
穆勒这个德国老同志很低调嘛,哥德尔是你师傅、爱因斯坦是你师伯、高斯是你的祖师爷,你咋不早说?
按字排辈,我沈奇也是高斯、黎曼、雅可比、爱因斯坦、哥德尔的嫡系传人呀!
我天天研究高斯定理、黎曼曲面、雅可比矩阵、相对论、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研究来研究去,说白了都是门派内部的业务啊。
沈奇掰着指头算数,一、二、三、四……我是高斯的第六代传人。
系统的最高等级设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