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殿下所言,正亲王殿下出征十万兵马左右、满朝英才相随,区区一个辽朝元算得了什么。还有,若是要救兵,十万火急的事,怎么着都不能舍近求远,放着本朝和亲王属地不去找,反而千山万水来求先皇圣旨可以不听调动的鹤舞陈亲王呢。”
蕴初怔了好半晌突然起身长揖,含笑道:“蕴初远离京城多年,已然是化外野人,冒犯王傅。”
水影起身躲开却没有还礼,嫣然一笑:“水影执掌太学院东阁乃是今上登基之后的事,殿下无需这般客气。”
“王傅说笑了,蕴初虽然久别朝廷,礼治还是记得一些的。王傅教导过晋王他们,就是教导过蕴初。敢问……王傅所来为何?”
“水影此次非以少王傅身份至此,而是以花子夜正亲王殿下座下掌书记的身份和洛文书一起来向殿下请求一些事情。”
“王傅请说……”
“夕然,你觉得正亲王殿下此次亲征,我们这些辅佐的将领最重要的是什么?”
“自然是惮精竭志辅佐殿下战胜南平军,解白鹤关之围,斩辽朝元于马下,叫南平不敢再窥伺我土。”
“如此而已?”
“还能怎样?出征不为打胜仗,难道求败!”
“要打胜仗那是肯定的,不言而喻,可仅仅如此,我丹舒遥就未尽人臣之力。”
“父帅——”
“此战,胜是次要的,首要是要为正亲王殿下在朝中树立威信。”
“……殿下贵为正亲王,还要什么威信?”
“封号位阶可以由皇上赐与,可这威信却不是说有就有的。正亲王殿下自辅政以来,恬淡自守,从不居功自傲;他是恪守本分的性子,全无野心,在朝数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不曾结交朋党,就连亲信也没有几个。
“一箭平鹤舞,高歌过玉关。夕然,安靖千余年历史上收复过鹤舞的将领何其之多,可人们一提起鹤舞之战,想到的就是莲锋与江漪;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这两人平鹤舞这一战实在是太传奇、太漂亮,能供茶余饭后作谈资么。”
“当下朝廷有两位正亲王,花子夜殿下贵在正统,迦岚殿下胜在盛名。去年全靠迦岚殿下和她的鹤舞精兵,挽救我苏台两百五十年基业,挽救我安靖黎民百姓。军威浩荡,声名赫赫,天下百姓无不敬仰恭敬,以其马首是瞻。相应的,花子夜殿下就弱了许多。所以,这一战不但要胜,还要胜的漂亮,能让这边关四镇四十万将士,朝廷上下尽皆叹服;要胜的能让人反复回味,惊叹不已。这就是我们这些辅佐之人应做的事,也是我丹舒遥对殿下救命之恩的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