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p>

又或者，可以称之为“空白”。</p>

布洛妮娅站在这里，看着这片虚无的空白。</p>

太干净了，干净到留不下一点的涂余。</p>

曾经的童话传说中，白色都与“纯洁”，“神圣”这一系列美好的词语相关。</p>

然而，眼前的一片白带来的却是虚无的恐惧。</p>

虚无，什么都没有。</p>

女孩忽然想起了先前的事情。</p>

律者，牢笼，芽衣姐姐……</p>

“啊，这样，原来布洛妮娅死了吗。”</p>

女孩平静地说出了这个判断，就像是在说一份微不足道的早餐。</p>

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判断？</p>

一切与“现实”相关的存在统统被“空白”所吞没，一切的存在实感都被剥夺。</p>

这很像是神话传说中的死后世界，但是Велес和他的狼也许并不真的就生活在黑暗之中。</p>

至少这里很亮。</p>

“这里确实和死去的人相关，但你并没有死。”</p>

身后响起的声音并没有让布洛妮娅感到惊讶，都已经看到了这样的世界，那么再出现一个摆渡人也没什么好惊讶的。</p>

“布洛妮娅没有死吗？”</p>

她仅仅只是对于这句话做出了反应：</p>

“那么布洛妮娅为什么会在这里？”</p>

回过头，看到的是依旧是空白。</p>

但是，布洛妮娅却能感觉到，这里确实存在着“什么”。</p>

“脑部损伤，重度昏迷，休克，植物人等一系列使得身体思维停止的状况，都有成为可能原因。”</p>

她感觉到了那个“人”，他在指着自己：</p>

“看看你自己吧，你是这里唯一有着‘颜色’的存在。”</p>

她低下了头。</p>

她看到了自己，又或者说是“光晕”，这是唯一与苍白区分的颜色，勾勒出躯体淡淡的轮廓。</p>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你身后的东西。”</p>

身后？</p>

女孩又一次移过了视线。</p>

那是战友，那是同伴，它陪伴了女孩渡过了数不清的战斗，也渡过了无数个悲伤的孤独。</p>

“连你……也来了啊……”</p>

她伸出手指，触碰，那是温暖的钢铁。</p>

“重装小兔……”</p>

“孩子，如果不是它的话，你恐怕就真的死了。”</p>

那个人的声音带着一些感慨，就好像是一截忽淋急雨的旱树。</p>

布洛妮娅却踮起了脚，将这台沉默得有些憨厚的机甲抱在了怀里。</p>

“谢谢你，小兔……也谢谢你，希儿。”</p>

这片……</p>

空间？世界？</p>

布洛妮娅不知该如何形容它，如果说是“世界”的话显得太过于空旷，用“空间”来形容的话又太过于狭小。</p>

“这里……可以说是死人的国度，诗意一点的话，就是灵魂的漂泊所。”</p>

一台颜色银白的机甲，女孩纤细的剪影，还有一抹虚无的剪影。</p>

似乎是为了让女孩能够适应一些，苍白之中多出了几缕线条，很潦草，勾勒出了一道似人的轮廓。</p>

但是仔细分辨的话，能够看到许多不属于人类的线条。</p>

取代了双腿的杂乱线条，像是某种节肢生物一样，散开了，作为支撑的下肢，因为线条的凌乱，看上去更多了几分异形的味道。</p>

“灵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