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木喘息着站起身,低头凝视手中的铁锤。
如果自己估计得没错,这锤子就是开启下一关的钥匙吧。
宝木心有余悸地往建筑里张望了一眼,扭身离开。
赵千乐坐在阳台上,两手抱着膝盖,自闭了。
傻子拿着他的刀、绳子、药瓶,口袋里还揣着一堆零碎,站在旁边盯着他。
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要不就让我来开导开导你,”傻子一手抵在墙上,上半身凑向赵千乐,“你看你年纪轻轻,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呢,要不你把你的事和我讲讲,咱俩比比谁惨。”
赵千乐瞥了他一眼,身体往窗户的方向靠了靠。
“你是不是看我笑嘻嘻的,就以为我真的生活幸福吧,”傻子收回手,抱在身前,目光放远,“你想没想过,你为什么会遇见我……换句话说,你猜我是为什么,执着于这种事?”
赵千乐似乎起了点兴趣,至少眼神没那么绝望了。
傻子接着说,“我知道你们的母亲是被拐来凤梧的,也知道你们很小就失去了母亲,但说实话……”
傻子微微笑了一下,“这些跟我比,其实……并不算什么。”
赵千乐看向傻子。
“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有必要拿这种事开玩笑吗?”傻子摊手,“不如这样,你说一件事,我说一件事,好不好?”
赵千乐打量着傻子。
傻子一脸纯良,“要不我先说。”
赵千乐犹疑着,点点头。
“你没有父亲和母亲,我也没有,”傻子虽然在笑着,眼底却有些颤抖,“而且我连兄弟姐妹都没有,呐,是不是很惨。”
“为什么?”赵千乐不自觉问道。
“nono,”傻子摆摆食指,“轮到你了。”
赵千乐敛目,想了几秒,深吸一口气后,抬头道,“我……那些小动物,是我杀死的。”
傻子本想循序渐进,却没想到一上来就套出了这么猛的料。
“不是赵百欢那个残暴的人格干的吗?”
这回轮到了赵千乐摇头,“该你了。”
傻子张了张嘴,道,“好吧……我是,亲眼目睹我父母的死亡的,我爸妈……死于一场袭击,只有我活了下来。”
临了,他还添了一句,“这件事除了我以外,应该没人知道了,你可不要说出去。”
赵千乐难得地抿嘴笑了一下,“我也没机会说出去。”
傻子故作慎重地拍了拍赵千乐的肩膀,但他也正是因为知道面前的人是无法泄露秘密的,才选择将心事倾透一二。
“该你了。”
赵千乐敛起笑,“万生,和百欢,他们什么都没做过,一切都是我做的。”
傻子愣住了。
他站直了身子,冷眼瞧着赵千乐,“那人是你杀死的。”
“不是我,”赵百欢有些急了,“我是说,小狗、小猫,那些动物是我……但我没有杀那个人。”
傻子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半晌,肩膀才放松下来,“那万生的死……”
“也不是我,”赵千乐低头,“但我觉得……万生可能是被我所做的事,逼死的,都是我的错。”
“所以你认为,万生死的时候,占据他身体的是他自己的人格?”傻子问道。
赵千乐点头,“我能感觉到。”
“那杀人的时候,你感觉是谁动的手?”
赵百欢迷茫地看向远方,“奇怪的就是这一点,动手的不是我,但在那时,我也感觉不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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