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保管看到的都是人家想让他看到的，可以等同于什么都看不到。</p>

黄爷摇头道：“抱歉，小人实在做不得主，能够做主的人，又已回城歇息。”</p>

他见风沙皱眉，赶紧道：“这样，小人虽然地位低微，在本巷左近还算有点脸面，斗胆替几位少爷小姐安排一下，保证让诸位尽兴。”</p>

如果风沙真是来玩乐的客人，这时候不好再坚持，更不好发火，偏偏他抱有目的而来，当然不肯放弃。</p>

冷下脸道：“你们周人都是这样吗？认为我们辰流国小，所以瞧不起，觉得好欺负是不是？今日之辱，凌某记下了，定会亲自向贵国的鸿胪寺抗议。”</p>

黄爷脸色微变，忙道：“等等，少爷不是鄙国人？”</p>

风沙甩出自己文牒，在他眼前晃荡两下，冷笑道：“怎么，非周人还进不得了？”</p>

黄爷从晃动的牒面上看到了辰流和北周的官押，显然是使团中人，不禁笑了起来，搓手道：“当然不是，少爷误会了。诸位也都是从辰流来的贵宾吗？”</p>

风沙斜眼道：“怎么你还想挨个查验不成？”</p>

“不敢不敢，诸位不是鄙国人就好办了。少爷应该知道咱们这里做什么营生，确实有些不好见光。”</p>

黄爷左右张望一下，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传闻今天有司衙门会派人过来暗查，小人不得不谨慎一点。”</p>

风沙脸色不变，心内一跳。有这么巧吗？不会是在说孟凡吧？知道这件事的人，仅有柴兴、郭青娥、彤管、孟凡和他五个人知道，加起来也没过一只手呢！</p>

不对，还有那个不请自来的杜小姐。</p>

风沙一转念，又觉得自己多心了。果真是如此的话，孟凡应该会被拦下，根本进去不。</p>

他却不知道孟凡并非杀猪巷的新客，相反熟得很，杜小姐同样是这里的贵宾，两位常来常往的客人结伴而来，人家直接就放行了。</p>

黄爷继续道：“东主面子大，查就查罢~没什么好怕的。但是，总归麻烦不是？最起码小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还望诸位体谅。”</p>

风沙收敛怒容，作恍然状道：“既然是外国人，那就肯定不是贵国衙门派来的探子对不对？”</p>

黄爷连连点头：“少爷实在聪明，小人就是这个意思，小心才驶得万年船嘛！”</p>

他心里再无疑虑，接来盏灯笼，笑道：“小人亲自送诸位进去，还请这边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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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敞门之后右拐，连过两道哨卡，又转过一道曲弯，隐约有一阵接一阵的哄闹声于巷中飘绕回荡。</p>

声音轻微，却透着种种情绪，似乎有高兴，亦有愤恼。</p>

随着深巷越走越深，声音越来越大。</p>

最后在黄爷的引领之下，敲开一扇蒙铁重门。</p>

重门开缝的那一刻，极其刺激的画面直接映入眼帘，好似鲜艳的精神冲击，再是昏昏欲睡的人也会一瞬间情绪高昂。</p>

于此同时，喷薄欲出的狂热之声混杂着难以言明的气味透过门缝直接扑脸，不仅强烈刺激着耳朵，也强烈刺激着鼻子。</p>

这种味道十分复杂，像是血味混着汗味，还充斥着酒香和女人香，明明不好闻，偏又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兴奋。</p>

重门终于被里面的人重重地拉开。</p>

黄爷微笑着比手道：“欢迎来到杀猪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