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章 苦中作乐(1 / 2)

 ,兴风之花雨

跟风沙预想不同,最近齐蝉的日子根本谈不上难过,甚至快活的很。

日日摆宴,夜夜笙歌,除了不能出门,不见半点收敛。

真正难过的人是李含章,许主事已经催促好几次,询问齐蝉的情况。

其实是在质问:你怎么还不下狠手?

李含章硬着头皮找借口拖延,同时再三登门,求大小姐多少交代点东西。

否则这次别想安生渡过。

许主事许他“便宜行事”。

这四个字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他心狠一点,别说带回去上刑,宰了齐蝉都行。

齐蝉自恃后台够硬,尤其受不了李含章来审她,更认为李含章是在威胁她。

心内充满了被家奴压头的羞辱感。

所以根本不理。

李含章夹在当中当真难做,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撑多久,只能拖得一天是一天。

巡防署派人封了坠露小筑,按理说应该禁止出入。

然而齐老爷子乃是江城防御使,总管江城军务。

得罪他老人家的宝贝闺女,不想要脑袋了?

李含章不顶头,大家自然挂起眼睛当瞎子。

风沙带着绘声和几名随从来到坠露小筑门外,看见把门的衙役,本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结果一说是齐大小姐的朋友,人家居然直接让路,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

房内灯火通明,乱糟糟的场景直映眼帘,是一群醉山颓倒的青年男女。

有些横七竖八地瘫在地上,有些歪七扭八地抱在一起,着实不堪入目。

在场的宾客大约七八个,都是女子,都很漂亮。

男子大都英俊健壮,看他们散乱、残留的装扮,像是倡伶之流。

厅内还间杂一些仍在奏乐的男乐工。

乐籍不光有女人,当然也有男人。多以器乐演奏为主,亦有杂技百戏之类。

厅内的女宾大都缠着一个,甚至数个英俊的男伶在那儿醉生梦死。

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又或者注意到了,只是蛮不在乎,根本懒得搭理。

这时,从偏厅闯进来一个男人。

也是男伶打扮,四肢着地,背上有人骑,身后有人赶。

好像骑马,又像赶猪。

风沙使劲瞅了几眼,总算认出来了。

骑在男人身上的女子是齐蝉,扬着块板子乱挥的少女是兰萍。

两女皆衣衫散乱、满脸酒晕,看着醉态可掬,显得十分兴奋。

齐蝉双手揪着男伶的头发,好似拉着缰绳。

兰萍跟在后面娇声呼喝,掌中的板子高高的抡起,重重的落下,啪啪有声。

风沙不禁捂脸,两女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实在太没形象了。

绘声小跑过去,拽住齐蝉,拦住兰萍,示意主人来了。

齐蝉反而拉住绘声,咯咯笑道:“一起来骑啊!”

显然喝多了,视线不清,脑袋晕乎,根本没认出绘声。

倒是兰萍尚有神智,顺着绘声的眼神瞧见了风沙,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赶紧去扔下板子去摇齐蝉,同时凑到她耳边呼唤提醒。

齐蝉睁大朦胧的醉眼,看见风沙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使劲眨巴几下眼睛,总算看清了是谁。酒红的脸蛋唰地一下白了,酒意跟着冷汗一下子散了出来,瞬间酒醒。

风沙冲她笑了笑,迈步穿过一地的横陈,径直去往后院。

他本来着急回去研读情报,如今得知秦夜站他一边,绝先生并非埋有后手,而是遭受蒙蔽,被秦夜坑得很惨,自然不急了,心情更是非同一般的好。

倒是绘声凶巴巴地瞪了齐蝉一眼,赶紧追上主人。

齐蝉愣了一阵,

忽然从那男伶跳了下来,又拿脚踹,又躬身推手,叫道:“别闹了,都起来,快起来,滚起来……”

兰萍跟着帮忙。

听见齐蝉呼喊的阿紫和阿香也急忙忙从偏厅赶了出来。

总之,一阵鸡飞狗跳,原本乱糟糟的前厅总算消停了。

齐蝉当然不敢让风沙久等,顾不上自己鬓发散乱。衣衫不整,满身酒气,把这里丢给阿紫和阿香,然后拉着兰萍跑去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