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眼下正值五月,正是草木兴盛的时候,以至于赵弘润观测了好一阵子,也未看出山上的虚实,皆被那茂密的植被遮挡了视线。
“卫骄。”赵弘润低声唤道。
卫骄会意,驾驭着坐骑上前几步,冲着山头大声喊道:“桓虎——!”
话音刚落,山上的林子里有几人走了下来,服饰打扮与赵弘润当初在三川宿营地时看到的马贼相似,只见这几人徐徐走到距离赵弘润大概只有十几丈的位置,其中有一人神色轻佻地问道:“你就是魏国的肃王姬润?”
赵弘润伸手拦下了听闻此言后面露不忿之色的卫骄,点头淡淡说道:“正是本王!……桓虎不是要见本王么?他在何处?”
“咱们老大,就在这座山上,你自己上去见他吧。”那名贼寇举起右手,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的山丘,随即指着赵弘润的身后说道:“不过这些人,要留下!”
他所指的,是赵弘润身后,由千人将项离所率领的一支商水军千人队。
听闻此言,赵弘润微微皱了皱眉,讥笑道:“桓虎的架子,比本王还要大嘛!”
那名贼寇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我只是转述了咱们老大的意思,你若不想上山,大可回去。”
说罢,这几个贼寇居然自顾自地离开了,气得卫骄低声咒骂:“好贼子!何其嚣张!”
“……”赵弘润不说话,只是抬头又望了几眼山丘,随即轻声唤道:“项离。”
听闻此言,身后转出千人将项离,抱拳向赵弘润行礼道:“殿下。”
“你与你的千人队,留在此地。……就按本王先前吩咐你们三人的,遥遥围住山丘,不可轻举妄动。……若本王在山上发出讯号,则一鼓作气攻上山头,擒拿桓虎!”
“末将会派人知会冉滕、张鸣二人的。”项离点点头,随即忧心忡忡地说道:“不过殿下,这样您的安危……”
“无妨,本王身边不是有护卫嘛。”赵弘润挥了挥手,翻身下马,在将马缰交给项离后,带着四名宗卫们一同走向山丘。
而在其身后,约十几名身着皮甲的寻常士卒低着头,紧跟其后。
这些人,好似不是肃王卫……
项离目视着那十几名跟随赵弘润而去的士卒,心下暗暗纳闷。
他猜得没错,这些人的确不是肃王卫,而是青鸦众,毕竟单单带着卫骄等四名宗卫来到贼窝,别说宗卫们会竭力反对,就连赵弘润心里恐怕也没底。
但若是有青鸦众在旁侧应,那情况自然就不同了。
哦,这里说的青鸦众,可不是单单指这么十几个人,更多的青鸦众早已悄然潜入了眼前的八里庙,悄无声息朝着桓虎所在的地方摸过去。
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赵弘润可不会将自己的安危,寄托在桓虎那等贼寇的人品上。
带着宗卫们与十几名青鸦众缓缓上山,赵弘润沿途看到不少在山林中歇息的桓虎骑寇,只见这帮人在注意到他后,有的用舌头舔着刀刃,故意露出唬吓之色;有的则自顾自地擦拭着武器;而更多的,则是慵懒地躺着歇息,其中有些人居然还真的睡熟了,发出了阵阵呼噜声。
……
赵弘润的面色稍显凝重,因为他感觉地出来,这是一支非常强悍的骑寇。
这帮人给他的压力,绝不亚于砀山军的猎骑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八里庙的山丘,并不高,没过多久赵弘润一行人便走到了这座山丘的顶部。
山丘的顶部,自然是那座山神庙,庙前有一片平地,大概十几丈方圆,不似其他地方那样有着茂密的植与林木。
而桓虎与他手底下好些骑寇,正在那大肆吃喝。
期间,赵弘润隐约还听到一阵阵女人的抽泣声,顺着声音转头一瞧,便看到大概有那么十几名女子,正相互挤在一个角落无声地哭泣。
这些女子有的披着毯子,有的则身无片缕,露着白花花的**。
那他们那花容惨淡的模样,不难猜测,这些可怜的女人多半是已被桓虎与其手底下的骑寇们给侮辱了。
……
赵弘润无声地摇了摇头,随即在那些贼寇们的那目光各异的注视下,缓缓走了上前。
“桓虎,本王应约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