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忌闻言反问南门迟道:“是他们辱骂在先!”
不得不说,伍忌虽然为人老实,但老实可不等同于懦弱。
在他看来,纵使城下的军队是友军,但对方开口辱骂他商水军,那么他商水军自然要还骂回去,难道一声不吭?
当我商水军好欺负么?!
“哼!”伍忌冷哼一声,环抱双臂站在城楼上,目视着城下的齐军,这俨然是默许了他麾下商水军兵将们回骂齐军的行为。
见此,南门迟暗暗叫苦,连忙在旁劝道:“伍将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要激怒那田耽呢?果真激地他下令攻城……”
“他敢!”伍忌瞥了一眼南门迟,随即冷冷说道:“若是城下的齐军胆敢露出丝毫敌意,我商水军就会将其列为敌人!……你怕田耽,我可不怕!”
说话间,伍忌的身上隐隐出现一股莫大的气势,让南门迟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南门迟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伍将军就算再年轻,他也是整支商水军的主将,乃是一军之主!
无奈之下,南门迟唯有叹了口气。
可能是猜到了南门迟的心思,伍忌安抚他道:“放心,南门将军,既然你南门氏已归顺肃王殿下,归顺我大魏,那么我商水军,自然会庇护你等的安全。……无论是田耽也好,李耽也罢,都不能伤你等毫发!”
“……”听闻此言,南门迟不禁为之动容,默默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田耽已从思忖中回过神来,瞧见城上城下的两军兵将相互对骂,心下着实有些懊恼。
“够了!都住口!”他开口怒喝道。
然而,他的怒喝即便声音再洪亮,又如何抵得上两支军队成千上万的士卒。
好一番折腾,城下的齐军这才陆续停止了怒骂。
见此,城楼上的伍忌亦命令麾下兵将收声,双方又再次回到了此前沉默对峙的阶段。
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田耽冲着城楼上喊道:“伍将军,不知贵军要我东路军在城外等候多久?……你要知道,我东路军要尽快做好准备攻打符离塞,若是延误了战机,这个责任该由谁承担呢?”
威胁我?
城楼上的伍忌闻言眉头一皱,随即淡淡说道:“田将军不必担心,我商水军已替贵军打下了蕲县,平白给贵军争取到三日光阴……”
听闻此言,田耽冷哼道:“哼!田某打蕲县,根本不需三日!”
“那你需要多久?”
“半日足以!”
“哈!……信口开河的话,谁都会说!”
“……”田耽闻言,眼眸愈发冷淡了几分,冷冷说道:“要田耽证实给伍将军看看么?”
“好啊。……田将军要如何证实?”伍忌面色从容地说道。
说着,他一挥手,城上的商水军兵将们迅速进入备战阶段,仿佛已将城下的齐军视为敌军。
瞧见这一幕,田耽不由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对面的伍忌居然如此硬气,丝毫不顾他田耽的威名,该说不愧是那位魏国的肃王麾下的爱将么?
此时此刻,城上城下两军的气氛变得尤其沉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开战。
足足僵持了有一炷香工夫,田耽这才哈哈大笑起来,随即目视着城楼上的伍忌,沉声说道:“这世上能叫田某心中窝火的,还甚是罕见,伍忌,田某记住你了!……田某就在城下等,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叫我军在城下等多久!”
听闻此言,伍忌冷笑一声,随即面无表情地说道:“有这闲工夫,田将军不如挥军往南去打浍河边的季琮。……此将被我军击败,逐出蕲县后,眼下正在浍河边驻扎。”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带着几分讥讽说道:“蕲县,我商水军已替贵军打下来了,后续的事,贵军不会也要叫我军代劳吧?”
娘的!我东路军需要你代劳打蕲县?
田耽心中的怒火自往上涌。
然而,他却不得不冷静下来,毕竟两军的气氛此刻已经极为紧张了,要是他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那就真有可能变成自相残杀的局面。
“哼!走!”
在深深望了一眼城楼上的伍忌后,田耽拨马调动,挥手下令道:“全军……往南!”
可怜那位在南边浍河边上驻扎大的楚将季琮,刚刚被商水军击败驱逐出蕲县,又将成为田耽以及其麾下东路军发泄心中怒火的对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