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燕王赵弘疆摸了摸下巴的胡渣,皱着眉头说道:“昨日还真把我吓了一跳,我原本正打算出兵攻打孟门关,结果刚率军出(山阳)城,就发现西边马蹄声如雷。……当时我还以为沁阳被韩军给攻破了。后来,北二军的副将庞焕派人给我传了讯,我这才知道,原来是天门关韩军守不住关隘了,准备从我山阳这边撤离。”
说到这里,他拳掌一合击,有些懊恼地说道:“他们兵太多,单单骑兵就有不下三万之数,我没敢率军出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山阳的北边一驻。让孟门关的韩军也逃走了……可惜!”
听闻此言,赵弘润略带几分惊讶地问道:“孟门关的韩军也撤走了?”
“唔!”赵弘疆点了点头,解释道:“当时那几万韩军在我山阳与孟门关之间驻军了半日,也不进攻我山阳,我就觉得很奇怪,没想到过了半日,孟门关那边,韩军自己放了一把火,将关隘给烧了。……我今日清晨的时候上山去瞧过一眼,孟门关确实是被韩军一把火给烧了。”
说到这里,他困惑地问道:“弘润,你是天门关那边来的,你应该清楚天门关韩军为何会撤离吧?这支韩军撤离时还捎带着带走了孟门关这边的韩军……我想了很久都没想通。”
听闻此言,赵弘宣窃笑了两声,神秘兮兮地说道:“四皇兄,天门关韩军之所以撤离,那是因为我哥他率军打下了泫氏城、长子城,切断了天门关、孟门关的后路。”
燕王赵弘疆闻言瞪大了眼珠子,再一次激动地抓住了赵弘润的手臂,惊声问道:“弘润,你打下了泫氏、长子两地?”
再次被赵弘疆抓住手臂,赵弘润痛地龇牙咧嘴,连连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赵弘疆缓缓放开了赵弘润,恍然地说道:“我就说嘛,这好端端的,天门关、孟门关这两地的韩军怎么就突然撤军了呢?呵,原来是后路给弘润你给抄了……啧!”说到这里,他再次一合击拳掌,懊恼地说道:“可惜!要是早几日得知此事,我一定要将孟门关拿下。”
赵弘润闻言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倒不是他轻视赵弘疆或者其麾下的山阳军,只不过,他猜测孟门关内的囤粮多半是充足的,在这种情况下,山阳军多半是无法强行攻克这座关隘的,哪怕是加上他肃王军也一样。
当然,这指的是肃王军在不动用石油桶弹这种天灾级战略兵器的前提下。
于是,他打了一个马虎眼道:“孟门关,如今不也落到了四皇兄手中么?没什么区别的。”
“这怎么能说是没什么区别呢?”
耿直的赵弘疆不能接受赵弘润这种说法,在他看来,他率军攻克孟门关是一回事,孟门关韩军撤离后将一座烧毁的空关留给了他,这是另外一回事,两者岂能相提并论?
兄弟三人闲聊着,徐徐来到山阳县。
在进城的时候,赵弘润被自己亲眼看到的景象给惊呆了,因为他发现,山阳城内只要是成年(平民十五成年)的男性,随身都带着兵器,刀剑、长枪、弓弩,有些看起来仿佛是军制武器,而有些则更像是自己打造的,比较粗糙。
可按照魏国的刑律,兵器属于管制物品,除贵族外,平民、包括某些贵族的护卫,是不得在城内携带兵器走动的。
似乎是看出了赵弘润的疑惑,燕王赵弘疆笑着说道:“我山阳城内的男儿,皆是我山阳军的民兵役,可别小看他们。……山阳有好几次险些被韩军攻破,皆靠城内的男儿与我军并肩作战,拼死守住这座城池。因此,我破格授予城内的男儿殊荣,取笑兵器管制。”
『可你没这个权利啊……』
赵弘润与赵弘宣兄弟俩对视一眼,均有些傻眼。
要知道纵使是皇子,也无法决定这种事。
“四皇兄与朝廷报备过了么?”赵弘润试探着问道。
“怎么你们也说这事需要报备?……这事真需要报备么?”燕王赵弘疆诧异地问道。
『这明显是要报备的啊……』
赵弘润哭笑不得。
酒席宴间,燕王赵弘疆与赵弘润、赵弘宣闲聊起当前的局势,当得知兄弟俩此番打算率军反攻韩国的邯郸军时,赵弘疆难掩心中的痛快,当即要求加入。
赵弘润欣然应允。
毕竟对于燕王赵弘疆,纵使截止五年前彼此仍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这并不妨碍赵弘润敬佩这位四皇兄。
毕竟燕王赵弘疆在山阳驻守了整整五年,在他赵弘润率军进攻楚国风光无限的时候,这位四皇兄,默默地守着魏国的北疆。
正如当年赵弘疆有感于赵弘润的那句豪迈的誓言:皇子守国门。
山阳即是魏国在北疆的国门,而燕王赵弘疆,便是驻守这扇国门的卫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