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对方首领骑的那匹马是不是有些眼熟?”
城楼上,大宛国王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一面狼皮大纛之下图南王的坐骑明显是一匹产自他们大宛的汗血宝马。
“咦,大王说的对,这匹马似乎就是去年使臣带去大秦帝都的其中一匹,当初这些马都是从大王的御马中选出来的,因此这匹马臣还记得很清楚……”旁边一个大臣惊异不定的说。
“这些人不是大秦人,说不定是袭击了我们的使臣抢夺了本该送去大秦咸阳的宝马,如果是这样,我们派出的使臣和商队岂不是已经死了!”另有大臣猜测说。
大宛国王紧握拳头青筋直冒,面孔瞬间就狰狞起来,狠狠的一拳砸在城墙上说:“该死,若是如此,我们岂不是失信于大秦使团,若是他们返回大秦诉说我们大宛并不打算与他们互遣使者友好通商,大秦皇帝必然会命令驻扎西域的大军前来攻击我们!”
“那怎么办?”城墙上一阵骚乱,无数大臣都慌乱起来。
大宛早就知道大秦有一支万人的精锐驻扎在高原东侧的疏勒,距离大宛不过数百里,不过因为雪山高原翻越困难不适合大军作战,因此大秦人也一直按兵不动,据往来西域的大宛商人和西域诸国的胡商言说,大秦军队如同虎狼一般不可战胜,而且大宛国王也安排细作冒充商队前去大秦军营打探过,甚至还买回来数百件搪瓷装备,根据细作回报,大秦兵强马壮武器犀利而且训练有素,绝对无法力敌。
因为见过李顺的使团,得到过大秦皇帝赏赐的丝绸瓷器玻璃茶叶等物品,而且还听去过大秦的西域胡商说大秦就是人间天堂,商品奢华琳琅满目什么都不缺,大宛国王和大臣们想来想去,感觉也就只有特产的宝马拿得出手了,于是便从自己的御马中精挑细选了三十匹年龄在五到七岁正值健壮的汗血宝马带去咸阳,既是为了炫耀,同时也是为了表达足够的诚意。
不过按照眼前的情形来看,似乎自己派出的使团和商队被眼前这群乱七八糟的部族抢劫了。
“大王,前几日还有几个来自西域的商人正在城内,您何不将他们招来问问,或许他们认识这些家伙!”有大臣提醒说。
“对对,快起把西域的商人寻来看看!”大宛国王醒悟过来赶紧吩咐,很快就有士兵奔下城楼,不长时间便带着三个西域胡商登上城楼,而三个胡商在如此混乱的战斗中很快认出了城下的敌人。
“大王,这些是月氏人的叛徒,当初被大秦逐出月氏之后逃入天山之北的荒漠,中间那个骑栗色宝马的是图南王毕昆,还有他旁边那个更坏,听说是当初匈奴国的大王子冒顿,同样是被大秦追杀逃入西域的,这些家伙经常抢劫杀害我们西域许多商人和部族……”
“大王,那怎么办,要不要出城与他们决战?”大臣们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大王千万不要出战,看来这些月至叛徒和匈奴人是被大秦驱赶出来的,远处那些牛羊牲口和族人一定随着迁徙了数千里,我们城池坚固,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就会退去!”一个西域胡商赶紧劝说。
“不错,这些人野蛮凶残,若是城池被攻破就会杀光所有男人,抢走所有女人和财货,大王万万不要出战,等几天他们自然就退去了!”另一个西域胡商也赶紧附和。
西域诸部大部分都是和大宛一样的半农耕民族,深知这些游牧民族的尿性,因此在三个西域胡商的劝说下,大宛国王就命令据城而守,任凭城下的大月氏人如何攻击挑衅都不出战,双方都只能用弓箭互相攻击,虽然有伤亡但却并不算大。
时间一晃五天过去,大月氏在围攻极东城的同时,还派人四面洗劫附近的大宛村镇,将大量抢夺来的人口财货全都集中在一起,并且还扎起简陋的帐篷将整座城堡团团围住。
看着城下这些月氏人每天宰杀牛羊吃肉唱歌,而且当众侮辱抢夺来的大宛女人,城上大宛战士都气的暴跳如雷,大宛国王发布命令招募更多士兵,准备要出城和大月氏人拼命。
而城下南图王也郁闷不已,眼下天气越来越热,百万头牲口和数万族人因为无法远离都只能挤在一起生活,粪便堆积蚊虫肆虐,大量族人开始生病,而眼前这座巨石砌成的大城短时间如果无法攻破,他们就只能暂时放弃这片水草丰美的盆地另觅他处生存。
“传令下去,再围攻两日,若是还不能破城就继续往南迁徙!”图南王思来想去不得不下达了最后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