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吴中呆了七八天之后拔营启行,渡浙江过杭州,再次游览了西湖柳堤之后转道往西南去五岭之地巡查,一路走走停停餐风露宿到达长沙郡。
长沙郡处在长江水系和珠江水系的分界处,以越城岭为界,南边是越族人的领地,北边是大秦的地盘,不过眼下随着蚕食政策已经执行快两年时间,五岭之南早已被一群戴罪立功的官员、刑徒和招募的游侠攻打下来大片区域,许多地方已经划分县治纳入了大秦朝廷的管辖范围,通过迁徙一些刑徒、边民和军卒与越族人屯戍杂居,情形逐渐稳定,因此长期就有大量的商队来往于五岭边关,在把中原大量的精美陶器布匹运送到岭南和当地人交易之外,还带去了大量的中原先进的农耕文明的经验,在当地官吏的配合下,许多越族人开始学会耕种和栽种水稻,因此五岭边关每天都有商队来往不断,特别是一些关隘已经形成了新的交易市场,看起来非常的热闹繁华。
长沙郡西南就是黔中郡,那里山高林密河流遍地,这里盛产各种名贵药材,因此大量的药材商人聚集在黔中和长沙郡的交界处收购药材山货运送到中原售卖。
巡查完五岭,始皇帝这次的东南巡游也基本完成,然后换乘舟船顺湘江往北,和三年前巡游刚好相反的路线准备过洞庭至夷陵,然后上武关道返回咸阳,预计时间差不多在入秋时节。
长沙郡自古就是苗人聚集区,这里生活着大量的苗族人,苗人乃是九黎后裔,尊蚩尤大神,蚩尤死后,九黎在被黄帝部落追杀的过程中不断往南迁徙躲避,最后定居在洞庭附近,有三大部族,因此洞庭又称三苗之地。
三苗向北发展虽然受阻﹐但在尧﹑舜﹑禹时期仍为华夏集团劲敌。尧曾与三苗战於丹水一带﹐并将其部分人放逐於三危﹐舜也曾对三苗进行分化迁徙﹐并终因南征三苗﹐死於苍梧﹐连尸骨也未运还。因而禹不得不再次征伐三苗﹐乘天灾人祸同时降临三苗之机﹐大败苗师﹐三苗从此衰微。
这些如今都已经是上古之事,历经商周数千年不断融合,三苗之地也早已和华夏融为一体,成为了华夏一脉,但苗族的生活习性和中原还是有非常大的不同,不仅语言文字和中原文明不同,传承的巫医和中原医士也殊途迥异。
中原医术起于黄帝,以黄帝内经外经为核心,辨别阴阳,以气血经脉为辨证施治手段,采用望闻问切之术,对于药材的应用也逐渐发展出五行相生相克的理论,形成了一个大致成熟的理论体系,认为治病的核心就是通络才能气血畅通。
而苗医继承远古巫术手段,并不辨识阴阳和经脉,认为人体患病与不良的自然环境、气候有很密切的关系,他们认为日、月、寒、暑、风、霜,雨、露、雾都可酿制风毒、气毒、水毒、寒毒、火毒等毒气侵犯人体而致病,因此苗医治病的核心就是祛毒。
苗家看来,毒就是一切致病的根源,因此他们的巫医擅长研究各种毒虫毒草等毒物,然后采用各种草药甚至毒性相克的原理来治疗各种疾病。
洞庭西南方向有一座无名之山,这里聚集着一个苗族部落,虽然苗人眼下都已经归服大秦统治,但生活习惯仍旧是以寨为聚集地,彼此区分不同的部族和血统,栽种水稻,织布打猎,过着非常原始的农耕生活。
在这个苗寨之中,眼下聚集着一群来自中原的方家术士,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巴蜀和黔中的一些苗巫。
这里正在进行研制一种非常神奇的药物,传说是得知仙家弟子清河侯的一份上古苗方,采用各种毒虫毒草可以炼制出来一种霸道而令人兴奋的药水,这种药水饮用之后可以极大的提振男性阳刚之力,夜御十女不在话下。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苗人之中虽然有些言传,但终究不曾有太多人见过,只能看到一群中原的方士和苗巫整天聚集在山里面的一个营地之中鼓捣,而这群人常年大量收购各种毒虫毒草和毒蘑菇,因为报酬丰厚,当地的苗人和山民都跟着发财,每天都有人把采集到的毒物送去营地,换取大量的金钱。
秘密研制药物的营地四周都有两米多高的栅栏阻隔,门口不光有五大三粗的护卫,四周也每天都有护卫骑马巡逻,凡是窥探者都会被打骂赶走,而当地的苗族首领也反复警告村民勿要靠近营地。
营地占地只有十多亩,里面搭建了七八栋竹木结构的吊脚楼,院子里面常年晾晒的有各种草药和毒虫毒菇,隔着很远都能闻到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
中间最大的一栋吊脚楼里面,房间里面摆放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罐子和笼子,里面伺养着毒物,蝎子蜈蚣蜘蛛毒蛇五颜六色毛茸茸的爬来爬去淅淅索索,光是看见就令人毛骨悚然。
一群身穿大白褂的方士和苗巫整天在房间里乒乒乓乓的鼓捣,用透明的玻璃罐子和锅碗瓢盆熬煮稀奇古怪的刺鼻药水,闻之令人作呕,但这些人却似乎怡然自得没有丝毫的不适应。
营地当中的另外一间两层的木楼之中,二楼的地上铺着柔软的草席,一个浑身赤裸头缠布巾的中年大汉正和五六个赤身裸体的苗族女子正在颠鸾倒凤,一阵接一阵的喘息呻吟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几个女子全都浑身大汗淋漓的趴在草席上无法动弹,而大汉仍旧有些意犹未尽,最后还是略微有些遗憾的的穿上衣服满脸兴奋的下楼。
“柳寨主这次感觉如何?”一个穿着白大褂,脸色红润须发雪白宛若老神仙的老者正坐在楼下品茶,神情怡然自得,旁边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苗族少女伺候。
“老神仙这次的药非常好,我感觉没有丝毫的不适,而且精力充沛觉得还可以操七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