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欢先去向徐太夫人、徐夫人请了安,然后带着于二小姐在屋子里坐下。
银桂端了两杯茶上来,就与凤雏一起退到了门口。
喝了几口热茶,于二小姐的脸色仿佛也好了些,只是眉宇中的愁苦仍旧化不开似的。
“徐大小姐,”于二小姐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我姐姐的病还能治好吗?”
徐清欢还没有开口。
于二小姐接着道:“我只想知道实情,我心中担忧长姐,但是父亲、母亲却还当我是小孩子,他们说话都避着我,我让人去打听消息,有说徐大小姐请来了神医能够治好我姐姐,也有说我姐姐病入膏肓,已经药石难及……”
于二小姐眼睛有些发红,后面的话不忍说下去,她深深地垂下头:“让大小姐为难了,我不该来问。”
于皇后的病情如何不该由她来告诉于二小姐,不过既然于二小姐能找到这里来,想必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二小姐,”徐清欢道,“这些日子,国丈和夫人为皇后娘娘奔忙,等他们回过神来,会告诉你来龙去脉,二小姐不用多想。”
于家怎么安排这件事,她不能越俎代庖,而且仔细想一想,于皇后的病能医治,于夫人何必对二小姐支支吾吾,她没有明说,但已经将结果告诉了于二小姐。
于二小姐点点头,强忍心中难过,半晌没有说话,显然已经想清楚前因后果,静等了一会儿,她才平复心情:“我要谢谢徐大小姐,没有您查案,我们还不知道姐姐是被人所害,现在罪魁祸首下了大狱,姐姐也算得了些安慰。”
于二小姐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一滴眼泪落在手背上,她急忙擦去。
徐清欢打量着于二小姐,于家两个女儿生得都极漂亮,黛眉、杏眼,端得是还有种清婉素淡的美态,于皇后病得久了,当年的美貌已经不复存在,但是从于二小姐脸上又能看出于皇后的年轻时的姿容。
这就是于家将二女儿藏在闺中的原因,于大小姐被抬进宫中,国丈和于夫人心中不知有多难过,恐怕二女儿再出什么差错,就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等到了何时年纪寻个好夫家,一鼓作气地将女儿嫁了。
于二小姐从丫鬟手中接过一只暖套:“这是我亲手做的,还望徐大小姐不要嫌弃。”
那暖套上绣着几朵蔷薇花,煞是好看。
徐清欢忽然想起自己屋子里绣架上没有完成的靴面,与这蔷薇花比起来,她的针线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糙,针脚不那么整齐,排线也不太细密,图案整体看起来好像有些歪歪扭扭,不过除此之外都还算完美。
好在只是简单的云纹,而且在靴面上,想必没有人去仔细看。
徐清欢接过暖套,看向于二小姐:“做的真好看,谢谢妹妹的心意。”
“没有,没有,”于二小姐忙道,“我手笨,针线做的粗,希望徐大小姐不要笑话,也就是送给相熟的人,否则我……真的拿不出手,我母亲总说我,女红这样差,人前要失礼的,还好徐大小姐不在意这些。”
于二小姐看起来性子直率,如果不是于皇后的事压着,徐清欢说不得能与这位于二小姐能多话些家常。
“大小姐,”于二小姐道,“您若是这两日还会入宫,看到我长姐,劳烦您跟长姐说,我很想她,让她定要养好身子,家里的事她也不用担忧,有我和兄长在。”
徐清欢点了点头。
于二小姐起身告辞,再次向徐清欢行礼感谢。
徐清欢将于二小姐送出门,两个人刚走到长廊里,就听到徐清安的声音传来:“清陵道长在哪里?”
“道长已经歇息了。”
“这么早?道长定然是躲起来不愿让我拜谢,无妨……想必道长还没睡着,我过去与他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