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怀郡王看向宁王:“你祖父当年在西南平定大理之乱,最后杀剩十余人,仍旧坚守城池等到了援军,你这样将宁王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老叔,”宁王一脸苦相,“如今不比从前了,从前齐氏子孙个个骁勇善战,现在谁敢领兵打仗,安王和魏王的结果您不是没有瞧见,我整日战战兢兢,龟缩府中不敢露头,最终还要被人冤枉谋反。”
宁王话音刚落,华阳长公主厉声道:“事情没有查明之前宁王慎言,也许是有人从中挑唆,我总觉得今日的事不简单,现在冷静下来,当时不该糊里糊涂地逃走,现在才是有口难辩。
或许杀了我身边护卫的人并非皇上派来的,成王谋反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那些人奉成王之名挑拨我们与圣上的关系也不一定。”
宁王看向华阳长公主:“长公主是何意?让我们冒险回去试一试吗?”
华阳长公主道:“方才说要回城的人是宁王,宁王又这样说,果然是有别的心思。”
顺阳郡王走到简王身边,趁着众人没有注意,他低声道:“你也拿个主意,事到如今该怎么办?”
简王皱起眉头看着来路:“朝廷兵马随时都可能会出现,再试探一下皇上的意思不是不行,只怕追来的官兵二话不说就要杀人,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顺阳郡王看向华阳长公主:“可大家不一定同心,再过一阵子真的体力不支,有些人或许就要留下来。”
华阳长公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昭怀郡王身体也支撑不了多久。
简王皱眉道:“那也不能丢下他们,昭怀郡王爷是我们的长辈,还有那么多女眷,他们出了事,我们就算逃脱了又能如何?”
顺阳郡王脸上露出惭愧的神情:“那要怎么办才好?只要人追上来,我们如何能顾及那么多人,而且……我儿跟着安义侯世子爷出了京,说是去查案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我怕他不知情时被朝廷拿个正着,我……唉……”
“眼下想不了那么多,”简王道,“我看要立即整合人马,留下一些护卫与我们殿后,这样等朝廷追上来,我们试探朝廷的态度,就算他们一心要杀我们,我们还可以为女眷争取足够的时间。”
顺阳郡王仔细想了想,简王的话仿佛十分有道理,就算是他也会被简王劝服。
简王郑重地换看四周:“留下的人不免要面临危险。”
顺阳郡王没有说话。
简王重新走到昭怀郡王马车旁:“不能再耽搁下去,我们要立即下决定,我与顺阳郡王、宁王一起带着护卫留下,剩下人护着老叔、女眷和孩子们离开,这是最为稳妥的法子。”
众人面面相觑,宁王一味推脱,华阳长公主不免被情绪左右,顺阳郡王一向只会耍嘴,到了最后只有靠简王拿主意。
终于昭怀郡王先点头:“眼下只有这样了。”
“我……”宁王道,“我还是护着老叔走,我……我骑术不好,手无缚鸡之力,留下只会找麻烦。”
简王面色一沉,脸上的神情不容置疑:“如今大家一体,谁也别想着独善其身,我们家儿老小全都在此,任何一个举动可能都会害死他们,既然在城中已经决定一起走,就没有反悔的道理,除非所有人都能平安,盘算自己的利益只会成为害死大家的罪魁祸首。
一旦让我发现有人存着这样的心思,别怪我不客气。”
简王说完这些看着宁王:“你必须留下帮我们。”
宁王怔怔地望着简王,平日里和善的简王仿佛一下子变了模样,顿时变得这般威严而果决,让人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宁王吞咽一口,紧张地声音发颤:“我……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