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光耀接着道:“我将整件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二弟听,二弟去不肯相信,晚上偷拿了些银钱离开了家中,我们四处寻找都不见二弟踪影,于是想到了江知忆……江知忆却对二弟的行踪全然不知情,”说到这里他看向黄清和,“黄大人……在这种情形下,换做您,您会怎么做?”
黄清和道:“本官只是记下你的口供,留作日后审案用处,不能回答你的问话,更不能影响你叙述与案子相关之事,若是因此出现任何偏差,必然是你我都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谭光耀很是歉意:“是我失言了,”沉静片刻接着道,“这种情形下,我们自然不会相信江知忆说的都是实情,所以才没有就此禀告府衙,状告江知忆是反贼的后人。
当时我与母亲只想找到二弟……直到听说孙家出了事,严家老爷又被人杀了,我们才惊慌地明白过来,之前二弟说要帮江知忆复仇的事可能是真的,我跟母亲忙去询问江知忆实情,江知忆却已经离开了常州。
于是我们一边找二弟,一边打听江知忆的去向,母亲听说江知忆来了京城,正好徐太夫人要归京,我母亲就求徐太夫人一同进京,一来寻找江知忆,二来万一证实这些人都确然是二弟所杀,希望安义侯府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帮谭家一把。
我则是在打理了家中事务之后也赶赴京城,再后来的事你们都知晓了。”
说完这么多话,谭光耀整个身体沉在床铺之中,仿佛死去了一般。
谭大太太见状抽抽噎噎哭个不停:“你们能不能等光耀的伤好一些,再来向他问话。”
黄清和点点头,旁边的隶员已经将方才谭家母子所说的一切记录清楚,拿给谭家母子画押。
“谭大太太,”徐清欢道,“你们从前是否认识孙家和严家的人?”
谭大太太攥起帕子,矢口否认:“那种人家我们怎能熟悉,只是听说过……那些是大商贾,我们不过就是赚些糊口钱罢了。”
黄清和立即吩咐人:“将这话也记上吧!”
谭大太太眼睛一跳。
众人从房间里出来,黄清和站在院子里等着徐清欢:“徐大小姐,可觉得谭家人说的是实情?”
徐清欢道:“若是照他们所说,江知忆和谭二爷必然就是凶徒,抓到谭二爷此案就能了结。”
黄清和道:“而且孙二老爷被杀之时,江知忆就在碧水河岸边的道观中,碧水河上的两个小贼,虽然只听到船舱之中有男子说话,也许江知忆割掉孙二老爷舌头之后先离开了,她身上那染血的道袍,是那男子为了帮她遮掩草草埋在了河边,那男子自然就是谭二爷。
本官将今日的文书上报,衙门定然也会作此推论,开始搜捕谭二。”
徐清欢看向黄清和,黄清和目光中隐隐有些疑惑的神情:“可大人觉得其中另有蹊跷。”
黄清和也不明白,如今人证俱在,他还犹疑些什么:“如果能抓到谭二,也许就能有答案。”可谭二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