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军大帐议完事,军师提起要安插更多人手,仔细注意军中的动静,军师的忧虑没有错,他们被战事牵绊,很容易会顾此失彼出现差错。
议事时,军师欲言又止,他知道军师想要说些什么,军师更害怕的是危险就在他身边,在军师心中始终不相信徐家和安义侯。
军师提及,今日有徐家的姻亲找上门,她应该就是被这桩事绊住了。
宋成暄重新坐在床上,这次他是真的有了困意,好好休息才有精力应对战事,这才是他眼下最需要做的。
……
徐清欢是真的很忙,刚刚侍奉父亲换了药,雷叔和常娘子就回来复命。
雷叔道:“大小姐所料的没错,王玉臣早些年在常州抓了几个人伢子,还帮着几户人家找回了被人伢子拐走的孩子,这桩事比写入了县志之中。”
徐清欢点点头。
雷叔接着道:“我也向那些找回孩子的人家打听了消息,有些孩子被找回来时年纪尚小,如今这桩事对他已经没有了影响。
还有几人年纪已大,虽说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却迟迟不愿归家,亲生父母和后来的父母两家因此积怨颇深。
这些事之后,王玉臣就没有再大张旗鼓的抓人伢子,将精力转到了海上的商线,开始四处奔走做生意。”
徐清欢点点头,许多事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王玉臣也曾单纯的想要找到父母,不过那就代表着要脱离王家。
王家待王玉臣不错,王大太太因为有病在身,就将王玉臣当做那个失而复得的孩子,对他的关爱和照顾必然比寻常母亲还要多些。
王玉臣不在乎王家的财物,甚至可以不在乎王家任何人,却不能丢开王大太太不管,也许就因为这件事让他没有继续问自己的身世。
雷叔道:“这些过往,王玉臣在衙门里说的和我私下里查的一般无二。
王家人对王玉臣也真是不错,这些日子一直积极帮着衙门查案,王玉臣的那位母亲王大太太,从早到晚都等在衙门门口,无论谁劝说她都不肯离开,非要等到王玉臣出来她才会露出笑容,那母慈子孝的模样应该不会有假。”
就因为王大太太真心待王玉臣,才没有让王玉臣满心愤恨,被旁人所利用,思量至此徐清欢道:“那林三娘是这条道上的人,该是在王玉臣抓那些人伢时,洞悉了王玉臣并非王家那个丢了的孩子,于是将此事告诉了苏纨,苏纨才会加以利用。”
雷叔也觉得应该就是这样。
王玉臣的事到这里应该可以暂时告一段落。
徐清欢抬起眼睛道:“有没有查到郑家安葬那丢失的庶子是在什么时候。”
雷叔道:“也是在王玉臣抓人伢子那几年,郑家也是在那时候得知庶子已经死了。”
徐清欢听着这话微微一笑,那还真凑巧,就在许多人的孩子都被找回来的时候,郑家也打听到了庶子的线索,知道庶子还没被发卖的时候就已经病死了,甚至时隔多年顺利地找到了庶子的尸骨下葬。
本来悬在郑家头上多年的事,就这样有了一个确实的结果。
可既然如此林三娘又为何带给崔颢那样一句话,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徐清欢看向雷叔:“崔颢在哪里落脚?”
雷叔道:“崔颢在江阴县里的一处客栈要了间房,不过他又在不远的北城租了一处小宅院。”
徐清欢看向凤雏:“找两套男子的衣衫,我们跟着雷叔去看看。”就坐在这里,是猜不出结果的,倒不如亲眼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