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知道贼军想要甚子玩意,若是没有钱粮,他们才不会进攻坚固的王府呢。
既然如此,那就正好可以刺激他们一下。
他们在外面想要啥,里面那就没有啥。
“尔等休要自作聪明!我等早已打探清楚了!待大军攻破王府,定要将尔等千刀万剐之!”
刚才那阵冲天的浓烟或许说明这群狗官兵说不定真把粮食给烧了,至于银子,只要能够攻进去,便可以慢慢来找。
“将我等千刀万剐也得不着钱粮了!气煞尔等了吧?哈哈哈哈……”
当下王府里的守军也不打算活了,趁着还有口气,那就特意找外面的贼军寻开心。
得意一时是一时,死前吃饱喝足,还能开心一小会儿,也算是甚感欣慰了。
“入你老木!都给额上!”
那头目听罢不由也为之气结,说了半天,对方非但不投降,反而屡屡占据上风。
这还劝降个屁啊,还是来真格的吧!
尔等冥顽不灵,那就打到尔等服为止!
城内的义军虽缺少火铳,但优势便是人多势众。
死伤上百人又如何?
哪怕死伤十倍于此的兵力,只要能攻破王府,也是值得的。
义军只找来了十几架梯子,有的还不够高,爬到顶上还够不着墙头,显得十分的可笑。
更有甚者,居然从附近搬来了桌椅板凳,打算用叠罗汉的方式来攀爬上墙头。
能用飞爪之人毕竟是少数,而且爪子这头刚扣住墙头。
看到状况的守军士卒就用腰刀给砍断了,导致飞爪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就像老虎啃王八一样,使出浑身解数也奈何不得这座外观磅礴的王府守军。
无奈之下,又搬来砍断的大树,想用像攻城锤一样的粗壮树干来撞击王府的门。
然而门里面有各种摆设,尤其是水缸特别多,这些都是为了防止王府着火准备的。
如今却用来防御贼军的进攻,不得不说是歪打正着了。
门里有一堆上百斤的缸在那顶着,外面的人想要用树干硬撞开是相当的费劲。
而且守军不会瞪眼看着让你撞门,一旦发现紧急情况,便会立刻释放鸟铳与箭矢。
更要命的是,王府里本身就驻扎了不少人马,这些人在平时也要吃喝拉撒。
这便意味着副产品会很多,如此一来,金汁便不缺了……
反正都活不过明日了,那索性便将金汁用个痛快好了。
谁来撞门谁倒霉,体格再强壮的家伙也扛不住一斤金汁!
迎面便是一瓦罐,莫说吃一斤,半斤掉进嘴里那都是了不得事情。
确切的说,哪怕是一两金汁,都可以让壮汉当场作呕不止,瞬间丧失战力。
守军读书少,也不知道类似之事,但王家祯与姚运熙还想不出哪本史书上有一边吃金汁,一边还能奋勇作战的家伙。
“啊……”
“烫死爷了!”
“真是恶臭无比!”
“尔等有种出来!”
“泼洒金汁算何本事???”
义军挨了一顿金汁攻击,攻势立刻就垮了下来。
众人逃命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想着撞门,一边跑还一边恼羞成怒地叫骂不已。
“尔等有种便跳进来!”
“爷爷在此恭候多时啦!”
“腿短怪不得旁人!”
“啊哈哈哈哈……”
守军可是抱定了坚守杀敌的决心和计划,哪怕王府里的金汁、铳弹、箭矢都用光了,他们也不出去。
贼军有本事就打进来,没本事的话,那就瞪眼瞅着好了。反正王府里还有一点粮食,足够他们这些人再支撑些许日子了。
“尔等还不速速前来!”
“爷爷这里没粮食!金汁倒是多得是!”
“决计管饱!”
“乖孙子快张嘴啊?”
“啊哈哈哈哈……”
这些贼兵不来撞门,守军还要发愁恶臭的金汁如何处理,这下好了,都可以免费送给他们享用了。
谁也不愿意长时间保存着玩意,因为本来天气就非常炎热,金汁的恶臭气味散发速度又极快,你那真是谁闻谁恶心。
唯一让王府里的守军以及知府王家祯、知县姚运熙感到庆幸的是,贼军挖地洞居然没有挖到王府。
真若是如此的话,此时此刻,王府已经易主了,贼军也将得到数目极其可观的钱粮,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大概是贼军作恶多端,失德失心,注定他们得不到王府里的钱粮,哪怕占领了整座城池,也搜刮不到多少物资了。
“都给额上去!”
“快!”
“谁敢不走!就地格杀!”
强攻死伤甚重,却还是无法敲开王府的大门,情急之下,义军只得将周遭避难的百姓抓来数百人,让他们走在己部士卒的前面。
“里面的人听着!若是在一炷香之内,尔等还不打开王府大门,此等百姓均要为尔等受死!若是打开大门,便可使其活命!”
用挟持百姓的办法来威胁守军,义军也不是第一次用这招,有时好使,有时则不然。
但今日大可以一试,不行的话,再继续攻打王府。
“且容我等考虑一番!”
守军见到百姓即将横死在贼军的刀下,当场也有些心软。
“这……”
王家祯开始犹豫起来,若能用自己的性命换取百姓的性命,他是愿意的,就怕贼军不守信用。
“太守!莫要中了贼军的诡计啊!”
知县姚运熙并不认为贼军会遵守诺言,之前的那番言辞只不过是敷衍己方的权宜之计而已。
“是啊!若贼军使诈!非但王府保不住!百姓还会惨遭屠戮!”
士卒们可是见过太多这种事了,在战场上敌军的话万万都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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