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没赶上好时候,武清等地的叛乱来得太晚,清军已经于半个月之前便从永平府防区内的长城退出关外了。
纵使当时多尔衮所部没有退兵,由于出暖花开,畿辅地区已经解冻,受运河所阻,又难以征集到足够多的船只,骑兵根本无法顺利渡河。
若是双方联手,或许还能兴风作浪一段时间,光凭任何一路人马,都无法再在畿辅地区荼毒生灵。
为了把之前的损失捞回来,清军在与明军交战落败之后,凭借骑兵数量较多的优势,依旧在永平府一带流窜。
由于炮队与步兵损失极为严重,已然丧失了多半攻城能力,多尔衮便下令各部以洗劫乡村为主。
王在晋为保存实力,加上需要提防宁远一带的清军,不敢轻易派骑兵与入关清军决战,只能任由多尔衮所部在永平府境内恣意劫掠。
对此,某太子全当没看见,也不会下旨斥责甚至罢免王在晋,这片地方就当是送给辫子的大礼包了。
只要辫子的活动范围在梨河以南、潮河以东地区,明军主力就不会再次出动。
大军出动一次,哪怕不打仗,也需要上百万两银子和相应的粮草。
再坚持两个月,倭军便可以发动第三次春夏攻势了。
与其让明军主力兴师动众,还不一定能抓到机动性极强的辫子,还不如将这笔钱留给倭军登陆之用。
你们不是喜欢抢么?
这好办!
你们秋冬抢过去的东西和人畜,倭军春夏时节再抢回来!
虽说来回折腾比较费时费事费钱,可总比让辫子彻底消化了要好。
对于辫子骑兵部队,明军根本没有围追堵截的兵力和能力,战斗力也相差很多。
某太子就不会花那个冤枉钱,被抢了就相当于丢一百块钱。
立刻出兵想要抢回来,就等于又投进去一百块钱,甚至更多的钱,无形中损失金额就更大了。
按兵不动,那辫子最多只能让自己损失一百块而已。
尽管兵部尚书王家彦一再上奏,撺掇某太子出兵驰援永平府。
对于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某太子根本就没多大兴趣。
照此看来,辫子往后年年都会叩关,难不成王师主力年年都得四处打补丁?
想攒钱攒粮北伐,就必须戒急用忍!
年年都跟辫子死打硬拼,银子和粮食最后都剩不下。
只有大举北伐,才是根除辫子的唯一且有效的方法!
在此之前,你在我头顶拉屎撒尿,我都可以忍!
等时机成熟,便可新仇旧恨一起报!
西历四月十五日,距离松平信所部撤兵已过近一个月。
这次由老中阿部忠秋指挥,十万倭军再次登陆锦州沿海地带!
王在晋依旧派出两万骑兵进行支援,路过宁远时异常的小心谨慎。
要不是沿岸均由郑芝豹派舰队进行火力掩护,都有可能遭到清军及吴三桂所部的截击。
给祖大寿解围?
当然不是!
那样一来,这十二万人都得被皇太鸡吃掉。
更重要的是,要赔两千四百万,某太子和朝廷都赔不起……
故而明倭联军在郑芝豹舰队的掩护下,就驻扎在海边,根本没兴趣深入内陆作战。
锦州城内的粮食足以坚持到明年年底,皇太鸡想围困锦州,就让他接着围好了。
派过去十二万人给祖大寿加油鼓劲,已经算是很对得起祖大寿了!
登莱水师与天津水师继续奉命派舰队登陆辽东半岛,有啥抢啥!
对此,屡次吃亏的皇太鸡早有防备。
阿济格率五个甲喇防守金州卫,多铎率五个甲喇防守复州卫,多尔衮率五个甲喇防守盖州卫。
旅顺是一座滨海城池,战舰可以用炮火覆盖,故而完全无法固守,这才被皇太鸡主动放弃掉。
余下三处战略要地,都已经驻扎了重兵,就等着明军上面送脑袋了……
为了严守机密,皇太鸡还下令沿海百姓向内陆后撤三十里。
半岛内不足三十里处之地,须向北迁居,违令者立斩!
如此一来,沿海的百姓几乎都被迁到了复州卫以北地区。
复州卫以南,除旅顺等地尚有少量驻军之外,均已变成了无人区!
但新令实施地并不严谨,仍有心向大明的百姓逃出虎口,跑到附近的岛上藏匿起来,等候开春王师攻杀过来。
茅元仪领兵抵达战区之后,便在周围的岛屿上四处搜寻,目标本来是可能藏匿东虏眼线,找到知道实情的百姓算是意外之喜。
加上在岸上抓获的东虏侦骑的供词,茅元仪便基本了解的皇太鸡的策略与用意。
于是,登莱水师总兵茅元仪与天津水师总兵苏观生商定,由后者率天津水师作为佯动,吸引西岸东虏的注意力。
由前者率战斗力较强的登莱水师,负责涤荡辽东半岛东岸地带,那里根据线报,东虏驻防的兵力并不算多。
虽然东虏已经严加防备,此计或许得不到太多斩获,但总比直接退兵,空手而归要强得多。
茅元仪不相信东虏在半岛东岸连一个兵都不留,哪怕擒杀百十来人,还都是汉军或三顺王的兵马,己部也算没有白来一趟。
东历三月下旬之前便抵达战区,按照计划规定,不出意外的话,有大概四个月的作战时间。
这足够与东虏玩一次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尔等不是想要守株待兔么?
那就让尔等耐心等着好了,先等一两个月再说!
首先,就是兵分两路,率舰队沿海扫荡。
不论岸边出现任何船只,只要不是己方的,要么击沉,要么烧毁,绝不会让东虏寸板下海!
其次,对于沿海诸岛,一个都不放过,大岛多派兵,小岛少派兵。
骑兵、步兵、炮兵一起上,绝不给东虏任何反击的机会。
等完成了这两道工序,最后才是视具体情况来登陆某处岸边。
东虏在水师之中没有眼线,就决计无法猜出临时决定的登陆场,更无从阻击明军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