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一时伤感,许久才回曦园。
而绣房中,玛瑙刚离开,玳瑁便扔了针线,连饮三杯茶水才将心头火气压下。她心中痛快又悲愤。
痛快的是,那人该有的报应终于来临,悲愤的是,竟这样的迟。
出嫁那天,东街那幕,已经无数次出现在脑海,每每想起,都恨不得将孟馥雅撕碎了,活吞了!可是,正如她与玛瑙所言,她只是个丫鬟,什么屈辱都得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事后,她不是没有希冀过,可是,无人替她出头。
既然没人在乎她的荣辱,这会子又巴巴儿将消息递给她,究竟有何意义呢?
表面是替她出口气,里子中,不过是再一次笑话她罢了。而她,早成为许多人的笑话。
“这侯府……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玳瑁喃喃,出神须臾,目光又忽而坚定道:“不,我为何要离开?”
“为他人做嫁衣之事,在我这儿,绝无可能!”玳瑁狠狠抹了两把眼泪,平复心情后,又重新拿起针线,直到傍晚归家时间,算好周平安这会子来接,便放下手中绣品,像往常一样离开侯府。
侯府角门外,周平安果然在。
玳瑁稍稍安了安心,脚步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并像从前那般,并不看周平安,也不瞧他的马车,只低头走自己的路。
“玳瑁!”周平安并未像往日那般静静地跟在玳瑁身后,而是叫住了她,语气坚定,“你上车,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