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传善想通之后,急忙将冲突的责任全部归咎到乱党身上,还告诫王人文乱党随时都会发动起义,另外也向朝廷奏报了事情的经过!这些电报稿都是经过严格的检查的,免得钮传善还贼心不死,从今天起道台大人彻底成了摆设,只能连吃饭睡觉都有人监视,半点自由都没有,不过好在命还能够保住,钮传善索姓也不再想什么了。
不过有些事情只能够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虽然王人文这边还是相信了钮传善的奏报,而且他也将钮传善看成一个干吏,东川到了现在没有出现大麻烦,还是他弹压得力,可是渝城的冲突还是最终传了出去。
而且还传到了武汉,从渝城逃出来的李禾阳正好接到了拿到了一封信,这是一个租界的商人写给给李禾阳的,说渝城之中并没有什么革命党,是水营和新军之间打了起来,而且渝城已经都落到了乔宇的控制之中,不过由于信件是过了几天之后才发出的,到了李禾阳的手中已经过了大半月了,结合以往的经历李禾阳只觉得渝城怕是真危险了,乔宇绝对是野心勃勃之辈,而且实力雄厚,现在四川大乱,不正是给这些野心家机会么!
李禾阳和端方的关系十分深厚,此次从四川跑了出来,顺流而下正好到了武汉,恰巧端方作为铁路督办大臣也到了武汉,端方也知道李禾阳是四川的豪强,对于四川的情况很熟悉,因此也把他引为上宾,相谈甚欢。
李禾阳其实打算将乔宇的所作所为告诉端方,借助端方的势力将乔宇除掉,不过问题是李家的屁股也不干净,他们和同盟会也有很深的勾结,要是被乔宇捅出来一样要死,而且李禾阳还记得老爹送自己走的时候说的话,告诉他千千万万不要随便对付乔宇,现在李家能够维持全靠李耀庭的面子,要是乔宇什么都不顾忌了随时能够将李家碾为齑粉。
不过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正好可以在端方面前告上一状,端方是满清贵胄,不过出洋考察过,回国之后积极主张改革,推崇宪政,与那些一味守旧的老臣并不相同,其实这次推出的皇族内阁之中的那些人多数都是改革派,主张新政,算起来也是巨大的进步,不过因为血统问题严重,将这一切都掩盖住了。
“禾阳,你有什么事情么?”端方看起来只有四十几岁,两撇小黑胡,看起来很是亲切和蔼。
“大人,我收到了这封信,似乎渝城的局势不是那么好,新军已经将渝城完全掌控住了!”
端方接过信件,仔细看了一遍,眉头皱了起来:“禾阳,这个乔宇是什么人,渝城的官员都是摆设么,怎么能任由人家摆布呢!”
“大人有所不知,乔宇乃是原来户部右侍郎乔光远的三公子,去年在海外留学归来,创办了不少工厂!利民纺织厂就是他建立的,现在东川都在用这家纺织厂的布。”
一听创办工厂端方就来了兴致:“这倒是一个有见识的人,能够办厂是最好不过,没有像那些留学生一般,回来之后就和革命党搅合到了一起!”
“大人,您有所不知,危险就在此处,乔宇凭借工厂的股份将渝城大小的商人都笼络到了身边,凭借这股势力渝城之中还有谁是他的对手,而且钮传善,朱有基等人也过于软弱,让乔宇的势力坐大,我敢保证此次渝城的水营变乱都是乔宇一手导演的,目的就是铲除异己!”
端方也开始仔细思索其中的问题,李禾阳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看来也的确要好生调查一下这个乔宇,就在此时突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交给了端方一封电报,端方一看电报,顿时大怒,原来写的是赵尔丰已经回到了成都,不过老头子并没有积极镇压保路运动,反而是极力安抚,而保路运动的声势更大了,而且不少乱党手中已经有了军火武器,许多川南的州县都遭到了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