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重返(2 / 2)

浮云列车 寒月纪元 0 字 2021-09-10

“他的儿子们?谁是他的继承人呢?”佐曼加入了讨论。他是水银圣堂的巫师,却是平民出身。维隆卡会喜欢他这样的人,但可惜佐曼是圣堂巫师,不是银歌骑士。</p>

“那倒霉鬼早就死了。据说老领主四处寻找死灵法师,尝试将长子的尸体复活。他的属臣都害怕将来会被一头亡灵领导,于是支持他的其他儿子分裂了领地。”</p>

“老人总犯傻。”佐曼评论,“这压根不可能成功。要我看,他的那些儿子肯定也清楚这点。没准他们早就准备争夺父亲的财产,才会给老领主安上这个荒唐的罪名,现在他说什么恐怕都没人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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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詹纳斯嘀咕,“除非他真找到了死灵法师,不然他没法说话啦。”</p>

“黑木郡可没什么亡灵……”铁匠看到雷戈骑马走过来,赶紧改口,“反正不干我们的事。”</p>

雷戈似乎没理会他们说什么,径自越过马车。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我们来莫尔图斯干嘛?”詹纳斯轻声问,“青金堡更适合停留。”</p>

“我看你是喜欢那里的角斗场。”</p>

“我……我的家乡可没那种场所。”詹纳斯回答,“玛朗代诺也没有。”</p>

“黑木郡的野蛮风俗。”佐曼不感兴趣。事实上,这位巫师对血肉横飞的战斗充满厌恶。“三神不允许此等邪恶场地出现在神眷之地。这些人曾经还信仰某个以斗争为名的神祇,好像是叫诺克图拉之类的。简直是异端邪说。你的家乡没有这类邪教,詹纳斯,那可真是三神保佑。”</p>

真不知道自然精灵作何感想。尤利尔把他拉出讨论的圈子,绕到马车的轮子后方。“他们八成不知道你的家乡有其他邪神。”学徒揶揄。</p>

“你们的三神和我们的希瑟一样,不过是诸神中的一员。”詹纳斯说,“只有死亡女神才是邪神。祂为世界带来黑夜和死寂,是希瑟的敌人。”</p>

“我可没听说过。”连千年后也没有死亡女神的说法。“我不是来听你传教的,詹纳斯,这似乎是我的工作。你怎么还在这里?难道路上没经过森林?”</p>

詹纳斯不敢看他。“我想留下来。”</p>

“留下来?留在奥雷尼亚?”</p>

“和平协议后,圣瓦罗兰把被抓住的同族都带走了,我当时本可以离开玛朗代诺。”他轻声说,“回到森林——没有街道,没有人烟的森林。不是所有森林都是我的故乡,我生长的微光森林早已成了你们的田地。圣女和祭司会把我安置在苍之森,那是希瑟的神眷之地,比我的故乡更浩瀚幽深,然而我以前顶多在梦里朝圣。没错,我起码回到了我的同族中央……他们是我的同族,可他们不认识我。”</p>

尤利尔说不出安慰的话。帝国摧毁了森林,也摧毁了自然精灵的故土,冬青协议终止了战争,但双方遭受的损失仍无法弥补。“诸神慈悲。”他说。</p>

“就是这样。希瑟同时赋予我们苦难和欣赏美的眼睛,尤利尔,我看到了不同于绿叶和溪流的景色,宫殿与教堂,街巷和码头,还有城墙——没有任何一棵树的高度能与城墙相比。你们创造出不亚于森林的建筑。这是生命的奇迹,另类艺术的结晶。”</p>

他的眼睛似乎变得明亮、清澈、生机勃勃了,他得神情充满向往。如果战争带给他的伤痛已经无法复原,那在敌国找到向往的生活似乎也是种珍贵的幸运了。</p>

尤利尔拍拍他的肩膀。“记得别摘下头盔,伙计。愿你的神保佑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