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 长夜时刻(1 / 2)

浮云列车 寒月纪元 0 字 2021-09-10

 猎人本想跟上去,但帕尔苏尔阻止了他。“别去管。让他一个人待着有好处。”</p>

“干什么?树林里藏着杀手。”</p>

“女巫的夜莺他自己就能应付。至于帝国追兵,你恐怕不了解银歌骑士在奥雷尼亚的地位。一般的杀手是来送死的。”再没人比我更了解银歌骑士,他们几乎踏平了森林种族的联军。</p>

斯蒂安娜无声地点点头。</p>

褐耳一耸肩。“我也听说过‘胜利者’的大名。”</p>

很可能是因为提到此人,乔伊才会避开他们。与当皇帝的夜莺相比,他其实并不反感作为银歌骑士。斯蒂安娜和褐耳的加入带来活力,却也使过去的规则在他们心中逐渐重建,帕尔苏尔有时也感到迷茫,怀疑南行是对是错……更别提乔伊了。但没关系,她有把握左右他的选择。旅途已过半程,唯有死亡能把我们分开。</p>

帕尔苏尔提醒她的同伴:“这位亲王殿下和骑士们有着境界上的差异,但他的属下之间可没有。”</p>

“不管怎么说,霜之月对他没妨碍。”他嘀咕一句。“要是我也能丢下这身厚皮毛就好了。”</p>

“如果你丢下,我就把它拿走。”斯蒂安娜表示。</p>

“没门儿,小姐。”</p>

“我穿得最少!或许你应该绅士一些。”</p>

“如你所见,小姐,我对当绅士没什么兴趣。这么称呼你,主要是你的名字比较难发音。”</p>

“出身高贵的女士拥有姓氏,作为你无法理解的人类法则之一。只是初源有别于其他贵族,‘风暴’才是我真正的名字。”</p>

“那在刮风打雷的时候,你一定被来自天空的呼唤吵得头昏。”</p>

斯蒂安娜想说什么,但没能忍住笑意。她脸上有了些血色。阿兰沃猎人挑起眉毛,对自己取悦女孩的手段感到满意。要是我们早些遇到他们就好了,帕尔苏尔心想。没准连乔伊也会变得和颜悦色呢。</p>

突兀的寒风吹走她心头刚刚升起的暖意。“还是生火罢。”帕尔苏尔打断他们的互相挖苦,“我来提供干树枝。你们有办法掩盖火光吗?乔伊和我的职业都做不到。”</p>

“用树冠将我们遮起来?”</p>

“我得保存魔力,安娜。来点儿节俭的法子。”</p>

“风暴”小姐束手无策。最后,还是褐耳尝试了他惯用的魔法『保护色』。虽然他不是森林信徒,但仁慈的希瑟依旧让他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橡木德鲁伊。斯蒂安娜“噼啪”点燃树枝,轻微的烟味飘散出来,一团透明、不定型的奇异焰苗开始在枣树下升腾。</p>

“成为初源前,我从没成功对物品施加过魔法。”褐耳凝视火焰良久,向她们吐露。“『保护色』能改变外观色彩,但它本来只作用在施术者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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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这是你的初源天赋。”</p>

“不对。”“风暴”斯蒂安娜说,“褐耳觉醒得到的天赋——我们直接称其为初源——是土元素操纵。”</p>

“元素使的魔法。”</p>

“目前还不确定。元素使能驱动泥沙形成滑坡,他的本事却仅仅是给木桩挖坑。”</p>

“是的。”褐耳承认,“但我原本的职业魔法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强。”</p>

“那应该是深林牧树人的神秘,德鲁伊对元素的掌控力远不如它们。至于你原本职业的变化,根由或许是火种的觉醒。”帕尔苏尔回答,“职业魔法只是便捷途径。神秘是没有规律可言的,唯有用心感受,火种才能调动魔力,形成期望的神秘。”</p>

“你的意思是,我们本可以不靠职业施展神秘?”</p>

“魔力也是神秘的成分嘛。当你用魔力增大力量,加快速度时,这也可以算是在施展魔法。”这些理论不是源于苍之森,而是得自奥雷尼亚的水银圣堂。在被流放期间,帕尔苏尔也不是完全扮演人质的角色。或许打探到的情报无从传递,但我还是习惯难改。“不过真正在转职前施展广义上的神秘,还是只有初源才能办到。”</p>

“这是诸神给我们的恩赐。你的魔法是什么,帕露?”</p>

“它让我与自然融为一体。我可以感受到生命力,听见森林在微风中的低语,追寻希瑟遗留给我的指引。不过,这些都没法展示出来……”</p>

两个结社成员面面相觑。</p>

“……也很难用语言准确形容。但就是那么一回事,你们应该理解我才对。安娜?”显然,从神情上来判断,她仍对帕尔苏尔的解释感到困惑。“你们对初源的魔法有过探索吗?”</p>

“结社的‘探索’恐怕与巫师不同。”</p>

莫非真有?“说来听听。”帕尔苏尔脱口而出,“我亲爱的安娜。”她赶紧补上这句。贵族小姐和圣瓦罗兰的女祭司是不一样的。</p>

“我们借助水妖精的魔法。阿内丝愿意帮助她真正的同胞,在记忆中搜寻答案。她什么都知道,只不过大多数事情会被忘记,需要慢慢回想。阿内丝看到了所有人觉醒时的情形。”</p>

“这是项大工程。”</p>

“她累坏了。”斯蒂安娜皱眉,“我建议她每天想一点,但圣经丢失后,阿内丝总觉得她欠我们,甚至开始失眠。那不是她的错。”</p>

“等等,你们提到丢失了圣经?”</p>

“施蒂克斯和哥菲儿偷走了卡玛瑞娅的圣经,接着逃出阿兰沃。哥菲儿用魔法迷惑了同族,水妖精把卡玛瑞娅掀个底朝天,贼没了影子,阿内丝却差点被抓住。”</p>

“你们提前找到了她。”</p>

“奇朗还救了她一命。有些水妖精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阿内丝珍惜初源的天赋,她知道死后诞生的新生儿不会有她的运气。”</p>

运气,帕尔苏尔心想,阿兰沃人敌视的天赋竟被一个水妖精视作运气。世界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这么看来,也许我确实属于这里。</p>

“她尽心竭力得到的成果是什么?”</p>

“破碎之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