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学棋看看楚泱,又看着寒珏出神的想。
要是别人看到这,原本就猜测楚泱与寒珏之间的反目是一场戏,如今这一幕,大概更是坐实了他们心中的猜测。
丁则俊等人的确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那怨恨的仿佛要将楚泱碎尸万段的狠劲,让人看得心惊肉颤。
楚泱却并不管旁人如何想法。
她低声说道:“师父觉得一切的原因在谁?”
“你难道觉得是在你?”寒珏冷冷反问,紧接着冷笑:“我怎么从来不记得,我有这么教过你,什么好的不好的,都大包的往身上揽?”
楚泱道:“可事实上,我和裴衍,本身的恩怨就在当初的那场对决中结束了,我战败了,输给了裴衍,神位也好,所有的一切都该在那个时候了断。”
“然而,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和他竟然还有没断的因果,天道的算计可真的一步一步的算无遗漏啊!”
“不管是什么原因,谁算计的也好,你可以杀了裴衍,你可以杀掉裴衍,你也有这个能力。他将属于你的半数神力已经全部还给了你,也将凤凰之血一半洗涤了你的躯体,他的凤凰之火也融入到了你的体内,杀了他,对于你来说轻而易举。”
寒珏厉声喝道:“我该想一想能活下来是多么的不容易,我教了你那么多的东西,你都他妈被狗啃到肚子里面去了吗?”
反手抓起长剑,剑在手上颠了颠,相对于寒珏的激动甚至于暴怒,她自始至终都平静的很。
楚泱淡淡一笑道:“所以,不属于我的东西,我都会一一还回去!”
“你什么意思?”寒珏惊怒的问道。
“师父说错了,从小到大,你教我的都是实战为主,从我记事起,基本上都是我在照顾你,你总是嘴上的道理一大堆,真的让你自己动手的时候,你又各种的找借口。”楚泱淡淡的说道。
寒珏表情一僵:“我说的不是这些,我明明说的是让你好好的珍惜你这条爱之不易的命。”
楚泱嗯了一声道:“当然,我从来都很珍惜,只是我的命不代表可以多去其他的生命为代价。”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没关系,等你活下来了,之后你再……”
“师父看到我身上的这些因果了吗?师父觉得我一旦杀了裴衍,夺得了那亿万生灵的生息与命脉,还有龙脉国运,就是为了成就我一人的神格,之后会有什么结果?我的神格一定能稳吗?天道能容得下我这样一个异类的存在?现在都容不下去,更何况未来?”
楚泱看的太清楚了,这段时间也想的很清楚。
说到底,都是棋盘上的棋子,都是被天道操纵着的傀儡而已。
“师父之前提起过,我每一世都不得好死,凭什么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也不能存活,如今却能有活下来的一线生机?这一线生机,究竟给的我,还是给的这亿万生灵呢?师父,也许,从始至终,这就是一道不公平的选择题,出题的人是天道,做选择的是你我这些在局中棋盘上的人!”
“胡说八道!”寒珏心中一震,面上却咬牙冷冷的反驳。
“众生在天道面前都渺小的不可思议,师父觉得我说的错了,那有没有更好的解释呢?”楚泱在说话间,转过身,指着底下的龙脉,已经一动不动了,没有多少时间了。“是谁告诉师父这一线生机的?又是谁告诉你,这是我的最后一世?又是谁让你知道,我和裴衍只能活下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