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次保护孔文儒的任务,看似成功,其实却破坏了日本人的计划,而且日本人会怀疑你,是不是已经猜测到了是他们想要自导自演,暗杀孔文儒抹黑抗日战士。”
“这件事情对日本人来说,是一个秘密,他们并不想被人知道,寿衣店的任务失败或许不重要,可日本人如果想要借着这一次机会,除掉你这个可能猜到他们秘密的人呢?”白鹭洲连着两句话,让楚新蒲难以反驳。
他很想说,这个秘密我知道,羽渊武泽亲口告诉我的,他们不会想要除掉我。
可这不就前后矛盾了吗?
刚才你和白鹭洲做出的解释,现在就要自己全盘推翻吗?
那么你怎么给出一个新的解释?
所以白鹭洲现在的担心,是很有必要的,事情的重点或许不在寿衣店这个联络点上,而是在日军自导自演的秘密上。
张了张嘴,半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最后才开口说道:“那就要牺牲其他的同志吗?”
这里用同志,不是他着急说错了话,而是在军统这里,照样可以用同志称呼。
“权衡利弊,果断取舍。”白鹭洲脸上的笑容,这一次也带着一抹异样,不知想到了什么。
楚新蒲没有很幼稚的在这里和白鹭洲争论这个问题,他知道白鹭洲说得对。
可现在的情况,并不是白鹭洲想的那样,不存在那些莫须有的威胁。
当下楚新蒲有了和田励一样的感受,那就是说不清楚,也不能说清楚。
“现在还到不了取舍哪一步。”楚新蒲说道。
“我会让其他人,不再去寿衣店,你继续观察,如果确定此事不会给你带来危险,我会通知寿衣店的人撤离。”白鹭洲并不是直接舍弃战友,而是要调查清楚再做决定。
只要没有军统的人去寿衣店,那么田励这里就不会行动,毕竟要放长线钓大鱼,没有人来接头,你抓谁?
所以这个时间,就是给楚新蒲去判断,此事会不会给他带来危险的时间。
听到白鹭洲这样说,楚新蒲觉得可以,过两天自己就告诉他没有危险,让寿衣店的人撤离。
确实没有危险,不是吗?
而且短时间内,田励不会抓人,可以等一等。
对于寿衣店联络点的事情,白鹭洲的处理可谓是异常理智和冷静。
这让楚新蒲对白鹭洲更加好奇。
这年纪,能有这样的专业性,其实不常见。
纪律大家都会学习,可真的到了这一步,你能记起来多少,就变成一个老大难的问题。
大家年纪相仿,可白鹭洲看起来却要理智的多,对待问题的果断程度也在楚新蒲之上。
只有一种解释,白鹭洲经历的更多,且经历的事情,给了他深刻的教训,才让他成长变得理智和果断。
但是成长的代价,楚新蒲知道,谁也不愿意去承受。
那么白鹭洲又承受了什么?
在这玩世不恭的笑容中,他一路究竟如何走来?
这一行,没有人是容易的,白鹭洲的难,楚新蒲难以体会和感同身受。
所以他没有问,每个人都有秘密,楚新蒲不愿意探寻别人的秘密,因为那可能是一道血淋淋的伤疤,你探寻就是在揭开它。
不仅仅是亲手揭开它,还要在血淋淋的伤疤上,再撒上一把盐。
既然如此,便没有了探寻的意义,白鹭洲的果断理智,或者你说冷血无情,那都是为了更好的适应谍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