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听了阿依塔说话,拿眼睛斜看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呢?这不是当着沈老爷子的面诬陷我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沈家的孙小姐在我这里?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啊!”
阿依塔冷笑一声,“当然,我阿依塔说话是很负责任的。”
“阿依塔?你不是我大周的人,一个异国女子,也敢在我大周京城胡言乱语,我这簪花楼,可不是被你随意诬陷的。”老鸨冷冽地道。
她故意甩脸子给阿依塔看,其实是甩给沈三看,她对沈三毕恭毕敬的,却冲阿依塔发火,是想告诉沈三,她簪花楼也不是好惹的,若来问问,可以,若要发难,那就对不起了。
沈三听了这话,缓缓地说:“妈妈,不要着急,我们只是来问问,若人在这里,妈妈交出来便是,若不在,我沈三得罪了,回给妈妈赔罪的。”
老鸨笑盈盈地道:“沈老爷子,若是你画像上的女子,妾还真的没见过,对不起了,没帮到您的忙,您看,要不去别家找找?兴许,会在别家也不定的。”
“人在这里!”老鸨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桑娜的声音响起,她扶着沈启走出来,厉声道:“人被打了,打得可伤,这些个犊子,下手狠毒,已经被我撂倒了。”
沈启见到祖父与父亲,哭着扑了上来,好不凄凉。
这可就尴尬了,这边老鸨才说没这个人,回头桑娜便带了出来,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老鸨脸色微微一变,“阿福,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名四五十岁的汉子上前来,道:“妈妈,此女是日前被卖到青楼的,被卖来的时候,她是自愿的。”
“是谁带她来的?”老鸨问道。
“那人自称是她的父亲,我也听到她喊那人做爹的,mài shēn契她也是亲手摁了指印的。”
老鸨看着沈三,“老爷子,您听到了,是这么回事的。”
沈三看着老鸨,她半点不安的神色都没有,一切都是那么的坦然,仿佛她并无过错,沈三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把人带走。
沈三说:“妈妈,至于她是怎么来的,大家都不要再追究了,妈妈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银子,尽管说就是,我十倍奉还。”
老鸨仿佛就是等他这句话,笑道:“老爷子果然爽快,爽快人做痛快事,阿福,把算盘给我取过来。”
阿福拿算盘过来,老鸨的手指灵巧地在算盘上打着,然后口中说:“这mài shēn的银子一千两,命人教礼仪一千两,出逃命人抓回来一千两,打扮置办衣裳首饰等等三千两,这吃饭住宿各项开支加起来三千两,还有,那日程家的那位少爷为了她砸了我簪花楼的东西,赔偿一万三千七百两,程家是赔偿不起的,老爷子是不是要认了这笔账?加起来是两万二千七百两,如果按照十倍奉还,那就是二十二万七千两。”
沈大老爷听了这笔账,顿时火冒三丈,“你这是明抢吧?”
老鸨淡淡一笑,“抢?我们打开门做生意的,做的都是正规的生意,不偷也不抢,再说,是你们说了给十倍的银子,又不是我逼着你们的,沈家家大业大,不会连这二十余万两都拿不出来吧?若拿不出来,这笔买卖就不做了,你们打道回府吧,人得给我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