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路抬眸看着他,嘴角含着一抹讽刺的笑,“不好笑吗?事到如今,莫非相爷以为我还会在乎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相爷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这明灵阁,只住女眷,相爷以后没什么事,不必再来!”说罢,回头对挽袖吩咐道:“送相爷出去!”
龙震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凤鸣路。阅人无数的他,能看到凤鸣路此话不是欲拒还迎,而是真真的下了逐客令。而且,她看着他的时候,眼中竟有一抹厌恶的光。
她厌恶他?但是,曾几何时,她用尽办法吸引自己的注意力,求自己回心转意。又多少次,在他毅然转身离去之后,她依着门边苦苦等候,只为自己等自己一个回眸。
这种心理落差让他很失落,但是更多的是愤怒,冷冷地撂下一句话:“好,记住你说的!”说完,顾不得原先想要教训她一顿的决心,拂袖而去。
凤鸣路站直身子,瞧着龙震天渐行渐远的背影,她心里有一些东西在快速的崩塌,也有一些东西在迅疾地建立。直到他的背影再也瞧不见了,她才扶着挽袖的肩膀,虚脱地坐在床边,喃喃地道:“好,终于闹开了!”
青衣跪在她身前,担忧地看着她,“大娘,您还好吗?”
凤鸣路握住青衣的手,深深呼吸一口,朝气仿佛在一瞬间注入她的面容,含泪的眸子熠熠生辉,朗声道::“青衣放心,大娘心里,痛快得很!”
这虽然算不得是一场很高明的过招,但是,却是一个开始。
当夜,青衣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可人担忧地看着她道:“五小姐得罪了所有的人,只怕日子更不好过了!”
青衣躺在长榻上,脱下耳坠,把玩在手心。
“五小姐,您就不担心吗?”可人见她沉默不语,神色自若,不禁又多加了几分紧张问道。
青衣抬头露齿一笑,“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来的始终会来。”而且,今晚,她从宋太君口中知道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姜氏在陪嫁进来龙府之前,曾经试图勾引凤子俊。
“可人,你过来!”她伸出手指勾了勾,眼神蛊惑。
可人疑惑地走过来,“什么事?”
青衣在可人耳中低语几句,可人听着,便渐露笑容,道:“行,我明日即刻去办!”
青衣点点头,打发可人出去。她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那冷狠的自己,她很清楚,对她有养育之恩的,是大娘凤鸣路,而姜氏,是杀害她生身父母的仇人,她不会对仇人有半分仁慈。
戴绿帽,是男人最痛。无论身居庙堂的名臣,还是贫贱的市井之徒,都无法忍受。
龙震天一直要面子,今晚听了宋太君的话,一定会加以调查,而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只怕当日知道内情的凤府下人都已经离开,而她,却偏要龙震天找到当日在凤府当差的下人,还原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