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个在月子里,一个在养伤,两边都只靠上官云狄来传话。上官云狄亲自挑选了两名嬷嬷,分别放在两人房中,口上说是为了护着她们二人,可实际上,这两位嬷嬷每日最重要的工作便是挑拨离间,胡说两房的坏话。
而龙青阳又如何会知道,自己深爱的男人,竟会毒害自己的儿子,这已经超出她能够想象的范围了。
青衣则专心筹备册封丽妃为贵妃事宜,这日礼部尚书入宫见她,两人商讨了一会,算是初步落定了册封大典的事宜。
太后最近身子不爽,自从凤鸣路死后,她便患了风寒,病情反复缠绵,如今也有数月了,偶尔有些好转,过几日又反复,叫御医甚为头痛。
这些日子以来,青衣很少过来,一则是苏若经常在殿中,二则是她自己也还没调整好心态,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太后关爱的眼神。所以除了初一十五定时的晨昏定省之外,她很少去给太后请安。
这日,因册封事宜,她领着张嬷嬷去了一趟。
苏若也早早来请安伺候了,伺候过太后用了汤药,便坐在炕上陪太后聊天。
见青衣来到,她也笑盈盈起身行礼,“皇后娘娘过来了!”自从上次在青衣宫中被青衣下令罚跪叩拜至此,两人并未过多的见面。青衣淡淡一笑,“姐姐也在啊!”
“漫长日子,不知道该如何打发,不如过来陪太后娘娘聊聊天,日子也好过些,不是么?”苏若说的是失宠的日子,但是她如今并没有失宠,这话便是直指青衣了。
青衣也没答话,只笑笑上前道:“母后可好些了?”
太后瞧着她,缓声道:“还是那样,算不得好,也不坏!”她挪了挪身子,又道:“过来哀家身边,叫哀家好好瞧瞧你,你这丫头,也好些日子没来了。”
青衣掩嘴轻笑,“母后这是说儿臣不顾孝道呢!”说罢,不着痕迹地把苏若往边上推了一把,虽然只是轻柔的出手,可也叫苏若脸色为之一变。
“知道就好!”太后嗤笑,她精细的皮肤如今瞧起来有些蜡黄,眼角有如扇子娓娓散开的细纹,凤鸣路一去,加上一场病,她仿佛整个人都衰老了许多。
青衣含笑道:“好,只要母后不嫌儿臣烦,儿臣每日来就是,不过今日可是有正事来的!”
太后叹息了一句,“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哀家就知道!”
青衣笑道:“这可是好事呢,丽妃有孕,按照祖制是该进她的分位了,礼部送来几个封号,儿臣特意送过来给母后瞧瞧!”说罢,把册子递过去给太后过目。
太后瞧了一下,道:“这贞字倒是挺好的,可仔细斟酌又觉得有些小家,敏字不行,她算不得是个机敏的女子,媛字哀家看可以,只是念起来有些拗口罢了!”
青衣笑笑,“谁说不是呢?儿臣听着媛贵妃媛贵妃,这可不是说丽妃怀孕之后会身子会圆吗?这可不太好听,礼部一向稳重,是给不出好名来的!”
太后侧头问苏若,“淑妃你觉得呢?”
苏若淡淡地笑了,伸头瞧了一下,“贞,敏,媛,棋,寓,这几个字都挺好,只是臣妾以为,再好也好不过一个丽字,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这就是最好的写实啊!”
太后蹙眉,“如何能拿丽妃跟杨贵妃比?杨贵妃兄弟把持朝政,且不说她本身是个薄命人,而父母兄弟皆列土,看似无上光荣,谁知不是盛极衰败的征兆?”
苏若本也只是随口讽刺一下,谁料太后竟较真了,当下惶恐地跪下请罪,“臣妾学识浅薄,一时竟未往这上面去想,并非是存心拿丽妃与那杨贵妃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