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能与黄山天天私会的,必然是黄家口周围村子的人,一个个挨着搜过去,总能找到点线索。
果然,第二天中午,就已经锁定了范围。
“丁家村?”黄老太一阵恍惚,“若是他们,我就不觉得奇怪了。”
那个村子的人,本就是没底线,或许,用穷疯了更恰当。
丁家村的位置与黄家口紧紧碍着,却没有黄家口那么得天独厚的条件。
也不知道丁家祖宗的脑袋怎么想的,偏偏选个洼洞落脚,地力薄弱不说,很特别容易淹。
每年的六七月雨季,都要见天的给庄稼放水,稍微多下几天雨,收成就会减好多,基本上年年都这样。
而黄家口,恰好相反,每年这个时候,都能借着渡口捞一笔银子,给家里填补点进项。
或许对比太明显,丁家才不惜数次发动械斗,想要给自己挣条来钱的路子。
可惜,他们黄家人不傻,哪怕搭进去好几条命都不肯退让。
黄老太缓缓说出这些时,姜暖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眸,“就因为这个?”
械斗这种严肃的事情,起因居然仅仅因为嫉妒。
这让她感觉很破灭。
“就是啊,”金氏也不解,“地方不好,直接搬家就是,不是有很多荒地,为何非在这死磕?”
“哪有这么容易,”老太太不仅摇头,“他们没权没势,官府那关都不好过。”
这些孩子,官府对他们和善就觉得好打交道,全是错觉。
那就是一群不见骨头不松口的主儿,没有好处,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帮忙办这么大的事。
“如果是打点的银子,”姜暖很是疑惑,“全村凑合下应该能拿出来。”
“这事没这么简单,”黄老太不紧不慢地解释,“丁家村是差了点,可他们的家当全在这,重新开个地方,要迁祖坟,要盖房子,还要开荒,还要担心儿女嫁娶,倒不如维持现状。”
“不是,”姜暖真的不太明白,“也没说让他们一下子全挪走,先盖房子,开荒,然后一点点来,一年不行就十年,总比继续等死强吧。”
闻言,众人默然,就是黄老太也尴尬起来。
“我也不清楚他们究竟怎么想的。”
好吧,其实她也没想到可以这样做。
毕竟,所有人的认知里,迁徙意味着蚂蚁搬家、全族出动,从来都没有人一点点往外挪。
“所以,”谢氏神情很复杂,“他们穷,真的不是没有道理。”
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到,反而跟黄家死磕,讨不到好处不说,还要搭进去好几条人命。
以前她倒是对这些没什么感触,毕竟,械斗中伤亡是常事,为宗族利益也应该。
可今天听到这些,却突然感觉,这些人死的真特么冤枉。
明明有更好的法子,他们却把命浪费在最没用的地方。
“所以说,遇事多动脑子,”姜暖的心情也很复杂,“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