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宝很久也才应了一声,道:“知道了!”
便也说这暮色将尽之时,便见一队人马身披暮色而来,径直来到齐郡北门后,便有人取出信物与城楼守军观看,便见守军不敢怠慢速速打开了城门。
人马莫约百骑,迅速入城后先是直抵了城中的齐郡官衙,片刻后又分作两队,一队去了城中府兵军营,一队莫约十余人则往齐郡郡丞府邸行来。
不一刻这队人马便来至府前,领头之人是个头发胡须已然花白的老者,着的是一身隋军明光铠制甲,身后亲随有老有少,多着裲裆铠,但见一少年和一青年坠于队伍之末,青年眉目俊秀,着的是一身隋军小校皮铠,后背插着一双铁锏,而少年满脸的横肉,身上仅是布衣,只在腰下系着一把横刀,不过马鞍上却是挂着一张角弓和三壶羽箭。
但见得众人来到府前驻足,自有家人出来招呼众人下马,更有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上前与老将附耳细语,结果听得他哈哈一笑道:“韩伯老矣!此等贼人理他作甚?”
老管家忙也道:“主家,兵书有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不若先听他说些什么,再做决断?”
老将听了哈哈一笑,便也拍着老管家的肩膀笑道:“好好!便听你的,且先弄来吃食喂饱我等,再来瞧那贼人有何话说。”
随后这一队人马便也随老将入府,去了后厅用饭,但见菜色丰富,鸡鸭鱼肉都有,却是不见酒水,老将自己只是用了一块麦饼一碗羊肉羹汤便自停了,待得众人吃饱,也就主动开口道:“诸位以为,涿郡贼意欲何为?”
众人听了,都自己抹嘴收拾,随后便听一老将拱手道:“属下以为,打草惊蛇而已!”
老将军听来点头,却是用目光一扫,盯着了列席居于末尾那背着双锏的青年,问道:“叔宝,若我等是蛇,这些涿郡贼目标何在?”
被点名之人闻言倒也恭敬的起身,抱拳回道:“平原郡往南,有左中右三路可选,一路向西可去洛阳,一路直行向南可去济北,还有一路便是齐郡。属下斗胆料那涿郡贼该是往济北而去,这才使出打草惊蛇之计。”
老将军伸手一捋抚须,将手一挥便有下人立即送上一架地图,但见地图上的线条虽然画得十分抽象,不过竟也把大隋的整个山河都画了进去,问道:“何以见得?”
那名唤叔宝的青年倒也不敢怠慢,忙道:“杨玄感之败,料天下已知洛阳新城乃城坚粮足之地,不可轻取。”
又道:“至于齐郡,虽临淄贼左孝友盘踞蹲狗山,但有两卫四府之兵力堵截于高密、即墨、卢乡三地,加上郡丞威名赫赫,料他绝不敢来!”
老将军听来微微点头,又问:“向南如何?”
青年答道:“唯有就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