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阿史那咄苾的脸上以红色为基调,一会发红一会发紫,紫红交替好不热闹,只是旁人瞧他光是咬牙切齿的想问题却不下命令,却是忍他不得,便也纷纷道:“咄苾,你下命令吧!不行我们再攻一阵!”
“不!不攻了!”终于,阿史那咄苾咬紧了牙关,与手下做了个手势后,便有传令兵忙也持着狼尾纛旗上前传令,让城前的部队撤回。
也就听得阿史那咄苾恨恨道:“出来时咄吉交代过,人不能都折在这里!这城既然是李家要的,还是让李家人去打吧!”
咄吉也即是始毕可汗,乃是启民可汗的长子,如今是东突厥的可汗,听得阿史那咄苾搬出了始毕可汗,旁人倒也无话可说,不过却见得两个年未弱冠的少年将领却是梗着脖子道:“兄长,便不救金耶了么?”
阿史那咄苾当即沉声喝道:“俟利弗、步利,你二人休要闹事,城战岂是玩笑?”
也在这时,就听得城前撤退的牛角号声悠扬响起,城下的突厥兵听闻之后便也急忙如潮水一般回撤。
见此,李建成除了暗中好笑之外,他也自然不会亲自过来打脸,很快便命人敲响锣钹,宣布全军鸣金收兵。
只是,李唐军回营后不久,刘文静便也带着突厥翻译来访,一番交流后找到了几个从城墙上撤下的伤兵询问,也才知道了城墙顶上发生的事情。
不久,刘文静返回李唐军营,把在突厥营中听闻的战斗情况与李建成详细说了,李建成倒也不敢掉以轻心,便在帅帐之中命人堆土成墙,按照今日的见闻把之前遭遇的交叉战术和城墙顶上的拒马防御战术给捣鼓复原了出来,虽然具体的细节还存在很大从差异,但大体上倒也揣摩得八九不离十。
随后,李建成便也彻底的纳闷了,指着城墙模型道:“肇仁先生,某不信这益州裴氏可能想出如此防御之法!”
肇仁乃是刘文静的字,二人军前以军职相称,人后李建成则要尊称刘文静为先生,听得李建成如此说话,刘文静也是摇头道:“某也不信!”
的确,二人都是知兵之人,李建成自幼长在军中,对隋军的各种战术、规制可谓是知之甚详。
而刘文静本身就是个谋略之士,还担任过晋阳令主持过对突厥的防御作战,所知的各种军事知识也不算少了,结果如今一看,自然瞧出了这套黎阳仓用来作战的防御手段,跟隋军的传统作战手段完全不属于一个体系。
所以,一时间二人都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一边在思考这等精巧的防御作战手段到底该如何破解,一边也在思考要是明日瓦岗军前去攻城,又该会是一个怎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