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李密引了翟让入帐,二人便也分别在帐分论主次而坐,李密如今身为瓦岗主帅自然做了主位,而翟让身居副帅之职,自然与他平坐。
待得二人落座,随他归营的其余瓦岗将领自然分席落座,当即李密也不多话忙来招呼众人吃喝,不久见众人都是饭饱肉足之后,也才命人与众人斟酒一杯道:“诸位今日攻城辛苦,还请满饮此杯解乏!”
这瓦岗军在李密做主之前,倒也不存在什么军律,自然玩的是大碗吃酒大秤分金的江湖做派,后来李密渐掌军权,自然与众人立下了规矩,其一条便是执行军务的将领战时不得饮酒,所以今日轮战的将领方才进食的时候,并未与他们酒,直到吃饱喝足后这也才斟酒一杯略表意思。
不过,但见得众人端起酒杯之后并未一饮而尽,反倒是齐齐拿目光来看翟让,直到翟让也举杯示意众人可饮之后,众人也才举杯饮用。
“翟当家,明日攻城我军该当如何?”放下酒杯,李密装作漫不经心地来问。
翟让倒也不藏着掖着,便也直言道:“该当全力进攻城南,今日已然查得,城南守将乃是屈突通次子屈突诠,实乃虎父犬子也!”逐来解说今日战况。
说起来,瓦岗军千里转进来到长安城下以后,除了第一日全军齐攻之外,接下来两日都是分批攻城,这一方面既是为了便与士卒休整,另外也是因为眼下瓦岗军的军制所限,对外看起来瓦岗军是一个整体,但实际内部还是属于义军联盟的构造,除了瓦岗寨老营之外,单是有名有姓的小股义军有二十多支,全是以入伙的形式加入瓦岗军。
而在这其,翟让所率的正是瓦岗寨老营,以及少部分主动投靠他的小头目,李密则统帅的是建制相对混杂的编外军,双方虽然合兵一处,但私下里统属尚未做到统一。
不过,即便如此,瓦岗军如今的总兵力却是达到了十六万之众,并且随着围困长安的消息慢慢在周围不胫而走,更有不少原本活跃在关内的小股义军派人前来接洽,大有合流共举大事的苗头。
但也说今日里翟让带队攻城,按照军制一共点了轮战的五万人马,分成三军用典型的围三掘一阵势将长安城的北、东、南三面围住强攻,期间东、北两面城墙的防守十分严密,倒也没给义军有什么可乘之机,倒是翟让亲自督战的南面却有两次叫他侥幸的攻了城头,若不是守将拼死组织反扑怕是城池已经攻破了。
这期间倒也叫义军方面探查得知,南面城墙的守将乃是左武侯大将军屈突通的次子屈突诠,翟让说他的是“虎父犬子”到不是夸他,而是指出这人的水平不如他老子,在指挥作战方面水平有些不足。
在李密的刻意引导之下,翟让倒也侃侃而谈,把今日战况做了大致解说,整体下来今日虽然攻城不果,但战损却是并不算多,东、北两面也几百人的伤亡而已,南面则伤亡稍大一些,过了千人的样子。
当然,对于攻打长安这样的坚城和京师重地,别说了几百千的伤亡了,算是几万人伤亡也不算过分,瓦岗军也承受得起,只不过今天翟让带队出战的是瓦岗老营,所以他回来才会摆脸色给人看。
而李密本是贵族出身,又曾在杨玄感军担任要职,如今掌控瓦岗军也不是骤然坐高位,自然有他统御属下的手段,所以三言两语间很快便也把翟让等人的情绪安抚下来,又刻意的放低姿态捧抬翟让,自然把军气氛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