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各军陆续收兵回营,各军将领也陆续来到中军帅帐之中报到,不过杨义臣明显没有兴趣搭理众人,只是命人送上吃食与众人吃喝。
不久,连着罗艺在内,各军将领也算到齐,杨义臣起身招呼众人用了饭食后,这才命人撤下宴席,进入正题道:“今日一战,各位有何感想?”
众将闻言,都是面面相窥,便是罗艺也都苦笑不语,真要问有何感想,或许众人此时所想不外就是自己的家族肯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来趟这场浑水,如今算是真真正正的惹下了天凤军,未来如何当真堪忧。
“崔贤侄?”见众人都不说话,杨义臣却不准备换话题,便来望向了博陵崔氏的领军将领,今次博陵崔氏派出的领军之人,乃是出自博陵崔氏大房次子,名仲邦,是年刚好四十出头,身上挂有千牛卫和鹰扬郎将的官职,细算起来与杨义也同属隋军,天然便是一伙。
崔仲邦听得杨义臣点名,也知道这事躲不过去,便也道:“今日兵败,大意轻敌占其三,那凤军的利器、战法……占其七!”
听得崔仲邦这般说话,杨义臣倒也点头认可,的确崔仲邦说的不错,大意轻敌当真是其次,重要的自然是凤军手中掌握的各种利器,当真是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李贤侄?”杨义臣转头又看向了赵郡李氏的领军之人,这人名叫李沣,出身赵郡李氏南祖房,是年四十有五,虽然于朝中并无官职,但其在族中负责护卫、行商等庶务多年,军旅经验极其丰富,所以这次才被派来领兵作战。
比起崔仲邦来,李沣倒是话语更少:“此战之败,非战之罪!”
言下之意,倒是不怪杨义臣指挥不行,矛头自然指向了天凤军这边。
杨义臣又看向范阳卢氏的领兵将领,卢氏今次派出的将领,倒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名叫卢氾,虽然也是个无官无职闲人,不过平素却有贤名于乡中,还曾被举过孝廉,只是他无意做官出仕。
比起前面的崔李二人,这卢氾却是更有心机,见杨义臣望向自己便也主动开口道:“今日一战,各家皆出了精锐,之所以败阵,不过是不得其法而已。”
言罢见他挥手示意,便有从人捧了两件什物上来,大伙定睛一瞧,发现是一面盾牌和一根成人大腿粗细的木桩,两者之上皆插着箭矢,不过却能明显看出箭矢虽然穿透了盾面,但却被卡在盾上仅是寸许,而打在木桩之上的箭矢更是整个将箭头没入了木桩,却并未能够穿透。
也就见得卢氾命人将这二物呈上与杨义臣细细查看,并解说道:“此二物乃是今日从阵中寻来,此盾乃是我卢家军中常用的牛皮手盾,用柞木浸泡桐油制成,面上包有两层牛皮,可见碰上那匪军利器,虽难尽全功,但也可抵御一二。”
然后又指着木桩道:“此乃是从阵前盾车之上取来,可见匪军箭矢虽劲,也难入木三分。”
随着卢氾的解说,众人的面色倒也有所好转,不过杨义臣却看出了一丝端倪,因为他分明看见击穿盾牌的箭矢上绑着一个似乎是用纸卷成的纸筒,而钉在木桩上的箭矢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