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令狐行达的一声爆喝,船舱之中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至于李覆更是一脸呆滞的来瞧他,不知这是抽了什么疯。
气氛莫约凝固了两个弹指的时间,待得令狐行达瞧清李覆神色表情确实属于惊愕而非做贼心虚之后,这也才将书信抛与李覆喝道:“你却好生瞧瞧!”
李覆拿来一看,自然也就明白信中所言用意如何,不过他非但不慌不忙反而哑然失笑,不由呵呵笑道:“施此计者,或不知你我乃是通……通家之好吧?”
见得李覆如此说话,令狐行达自己也是憋不住笑了起来,将剑还鞘却是皱眉道:“兄以为施计者何人?难道是……”
李覆随手将信一揉,便自点头看向北面道:“舍他还能有谁?那凤军才来了不过两日,岂能没来由做出这等蠢事?”
旋即李覆起身左右一瞧,但见得船舱之中的闲人也就是两个侍奉的小厮和三个属于令狐行达的女妓,便自沉声向几人道:“方才之事,不许外传!”
待得将闲杂人等都斥退之后,李覆便也对令狐行达道:“如今既然司马已经出了手,我等自不可坐以待毙!”
令狐行达忙也问道:“兄意欲如何?”
李覆想了想,便道:“如今看来只能是快刀斩乱麻,不如寻个由头,将那孙恭赚来,然后……”
说着李覆比了个用刀切下的手势,令狐行达顿时明悟,想了想后便也唤来军士吩咐道:“你速速去右营通传孙校尉,命他明日一早前来,商议开拔之事!”
随后令狐行达便与李覆就投靠天凤军的可行性,认真的商议了起来。
翌日一早,落锚在埝头湖的水师校尉孙恭如约而来,不过此人也是机灵,带了一百多亲卫以及十几位水师将官过来,待得他领着人往作为临时帅帐的画舫里一站,原本觉得此事甚易的李覆和令狐行达顿时烂了脸,只能是急忙来想对策。
那孙恭本就是江都人士,虽是三十中半的年纪,但人比较显得老相,加上长期操练水军因此嗓门奇大,坐定之后便也听他开口便自喝道:“今日要议开拔也成,先把之前欠的粮秣拨发再说!”
孙恭话音才落,其余的水师将官便也跟着鼓噪起来,毕竟之前水师的官兵就在令狐和李覆二人这边受了不少鸟气,后来两边隔湖扎营之后,船营这边还对水师的粮秣供应搞起了总量控制,既怕他们吃饱也怕他们走脱,这仇怨自然也就结下了。
这本来令狐行达和李覆今日在画舫上本来是准备了一队刀斧手的,但人数只有区区十几个人,本来想着孙恭最多带上十几个人过来也就结了,到时候假意哄他一个人上船,杀之就如宰鸡屠狗,如今既然此计已无用武之地,令狐行达与李覆一合计,便由李覆开口道:“粮秣好说,我这就命人先给水军的弟兄们运去!”
当即李覆便也下令,让人赶紧组织一批粮秣给水师运去,同时暗中撤下刀斧手,待有军士来报说确实已经组织了过万石的粮食装船起运以后,孙恭等人的鼓噪也才平息下来。
见此状况,李覆也才继续道:“今日之所以召了诸位前来商议开拔之事,乃是前日某刚得了消息,大丞相(宇文化及)在沛县与那天凤军交通,欲借道、借粮,听闻还用萧皇后换来数万石的粮食,便命大将军(指司马德戡)准备开拔西归,只是这军令到了大将军处,便如石沉了大海,因此某得了消息,这才召来诸位一同商议大事!”
听得李覆如此一说,孙恭等人都是骤然一呆,顿时心中自然打起了小九九来,便见得有一个水师的小校见场面气氛诡异,不由大着胆子多嘴道:“大将军本是北人,岂会不欲西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