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坚听了,一双凤眼顿时瞪得比牛眼还大,忙也问道:“大户非但免税,还要支持?”
黄娜点点头道:“对!只要肯种粮食,就免税!”
张仲坚顿时乐了,他倒是想得通这地主搞土地兼并的目的,是把土地佃租给佃户种植,然后通过收租获得收益。可没有那家地主也是光吃粮食不穿衣、不用度的,肯定要把收租得来的粮食换成钱财,结果那套在粮商头上的十税一则早早就在前面等着了。
想到这里,张仲坚却是问道:“若是大户将粮食拿去酿了酒、做了糕饼,又如何?”
黄娜答道:“酒坊、糕饼坊属于商业作坊,开设此类工坊需要官府核定资质,经营时需要交纳工商税,酒水和糕饼属于商业食品,销售时自然也需要交纳增值税。”
张仲坚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又问:“难道农妇在家织出的布,也还要征税?”
黄娜道:“自用免税,布商收布则征布商的交易税,布庄将布制成衣物贩售时则征经营税。”
“这……这这……”张仲坚顿时被这新颖大胆的构想给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以他的智商,是能想明白其中隐藏的意思,可偏偏他无法用自己掌握的词汇将其中的道理简单扼要的概述出来。
对此,黄娜倒是不介意帮他总结一下:“此法简单来说,也就是免征农税,改征工商税,以工商业滋养反哺农业。”
张仲坚听这了半天,直待听完黄娜的解说,也才一拍手掌,喝道:“这……此法甚好!”
只是这到底好在什么地方,他一时半会却是怎么也说不上来。
此时,就听银壶之中有水沸之声响起,黄娜提壶倒水,将这第三道茶浸出后,笑道:“兄之三问,予已尽答之,兄可有所得?”
哪知道张仲坚却是皱着眉,一脸的苦相道:“这公田法,看来甚好,却不知当真能否行开!”
黄娜自顾分茶道:“兄不妨试看之!”
张仲坚一想也对,听黄娜说这公田法已经在东华四郡施行,成与不成,岂不是去了东华就可看到了。
想到这里,正好见黄娜分茶结束,他便大咧咧取了一杯痛饮而尽,搁下杯子便也起身抱拳道:“方才听君一席话,胜某读十年之书,仲坚今夜甚幸焉!元帅气度,张某拜服!”
黄娜也自起身,笑道:“兄于江湖之中风评甚佳,予亦仰慕已久,今日得见,便知江湖传言非虚。不过,正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以兄一身本事,若就此埋没于市井之间,岂非是暴殄天物,不若……”
却说,也就在黄娜正开口招揽张仲坚的关键时刻,却听得帐门方向突然暴起几声狂喝,随之而来便是兵器碰击之声和敌袭的呼喊。
跟着便见的张仲坚闻声神色一变,急忙转身作势便拦在黄娜身前,伸手一拍腰间便抽出一把三尺长的软剑,当即全神戒备的直盯着帐门处,口中道:“元帅莫慌,某定然可护得元帅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