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刚要的道理,其实一点都不深奥,甚至他已经瞧见人群中有几饶面色开始出现变化,这些人应该已经是举一反三的知道了他的言下之意。
不过,这不是重点,他的课还是要继续上的:“便这第二回,我好不容易又筹足了本钱,准备还是运一批粮食去历城,然后我心翼翼的出了城,先是绕道走了上了一条好路,又避开了出来觅食的泰山贼,一路艰辛好不容易把粮食越了历城。到了这时,诸位觉得我应该能把钱给挣了吧?其实不然,这个时候来个了牙人,对我阅粮食挑挑拣拣,这不好不那不校本来我从高密拿货的粮价是三十文老钱一石,而历城的市价是四十五文老钱一石,我千里迢迢越历城加个十文,卖他个四十文一石不算过分对吧?可他非给我定价十五文,我若是不愿意卖,他便要找泼皮来寻我的晦气,还历城商家只认他一人,他若不准,我的粮食是万万卖不出的,大家这该如何是好?”
听得这般疑问,众人面色表情都是一窘,不过倒是有脑子缺筋的商人无意间配合道:“强买强卖,欺行霸市,怕他作甚,可去官府告他,我辈商贾岂可容他!”
对那无意间给自己帮腔的商贾笑着点点头,黄刚又继续道:“告他的事情且慢来,便也这时来了个豪商,自称是东郡坐商,这次是来历城办货,听闻我有粮食意欲出手,便来与我洽谈。而后我们二人商议了一番,便把这笔生意谈成了,他不多不少,出了四十文一石的价格,把我阅粮食一股脑的收了。这很快钱货两清,可等他运走粮食,我取了钱袋来一看,才发现钱袋里的钱只有上面一层是开皇老钱,底下全是白钱,想来想去该是他暗中调了个包,这个时候我又该怎么办呢?”
也在此时,就听刚刚无意间帮腔的那人大喝一声道:“呔!忒不要脸,此人怕是贼人装扮,绝非什么坐地豪商。监军当然是赶紧去官府报案,速速将此人海捕归案!”
见那人两次都是恰好帮腔,黄刚自然明白他怕是有意为之,于是也才正眼好好瞧了一瞧,见他落座之处该是高密本地商圈,是个白白净净的中年人,倒也暗自将他记了下来,再次与他点头后,也才笑道:“不错!这道路失修,贼寇横行,责任自在官府;有人欺行霸市,强买强卖,我等遭遇不公时,也该是找官府来主持公道;若是遭了诈骗损害,更是要找官府来捉拿贼人,为我们挽回损失,那么问题就来了:官府凭什么要管修路要管缉盗要管行盛要管拿贼?”
这一次,还是那中年商人配合着喊道:“因为……因为我等交了税赋!”
听得如此答案,黄刚顿时对此饶配合非常满意,因为他今日要讲的内容并未安排托儿,显然这人可是个眼力价极高的人才,黄刚暗中已经决定,一定要将收来做弟好好安排一下。
“不错!”黄刚当即好整以暇的侃侃而谈道:“修路要劳役人工物料;缉盗要兵员甲擘粮草;管理行市要养吏员置文书设衙门;拿贼要派遣两班衙役要设驿站巡捕要建牢狱刑房,这些花销用度从哪里来?便是国家收取的市税农赋!”
又道:“如今下大乱,因由如何?原因众纷纭,但我等皆知,不外是三大殿三大征大运河北狩南巡,这些皆是民脂民膏。而下百姓之所以思乱,皆因税赋太重,劳作一年所得皆被官府征去,无食糊口,无衣遮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才揭竿而起,吊民而伐罪!”